鹿子羽有意搪塞,鹿宇恒又是个二世祖,自然也想不到其他的,故此,便也没有追究。
晚上吃饭的时候,鹿宇恒也是一如既往的殷勤,频频给盼山夹菜,就连吃鱼,都是挑好了鱼刺,小心翼翼送过去。
那模样,简直是比伺候亲娘都勤快,也看的廖梵一阵鄙夷。
不过当廖梵看到鹿子羽就只是抱着饭碗,低头吃着东西,对于二人的亲昵,完全是视若无睹之时,心里也有些忐忑。
心说难不成是自己太直男了,也应该向鹿宇恒似的,主动殷勤一点,不然怎么迟迟没能拿下鹿子羽呢?
廖梵暗暗啄了啄牙花子,稍作迟疑,便也夹了一块鱼肉,小心翼翼的挑了鱼刺,又沾了些汤汁,然后这才送进了鹿子羽的碗里。
可没想到的时候,鹿子羽将眉毛一横,竟面露几分嫌弃,随后便将鱼肉扔了出来。
廖梵微微一怔,刚想说话,鹿子羽却冷下脸训斥道:“好好吃自己的饭,你那手洗没洗?还给我挑鱼刺,有细菌怎么办?”
“额……”
廖梵一时语塞,这婆娘不好伺候啊!
“嘿嘿,饭前洗过了,喏,干净的。”廖梵尴尬的笑着,也随手夹了一块青菜,就要往鹿子羽的碗里放。
可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廖梵凑到跟前,就被鹿子羽一筷子打了回去。
“你今天有病吧?安静的吃会饭不好么,非得和人学,有这功夫我都吃饱了!”
“额……嘿嘿,媳妇……”
“不吃了,看你就饱了,你们吃吧!”
“啪——”
鹿子羽冷下脸,扔下碗筷转身就走,看都不看廖梵一眼。
那只黑猫也对廖梵扭着屁股,十分挑衅的跟着鹿子羽回了房间。
廖梵则是抱着饭碗,一脸的蒙蔽的愣在原地啊。
心说这算怎么回事呢?这婆娘是吃了枪药了,还是怎么了?给他夹个菜还这么大的火气?
早知道还不如闷头吃饭了呢,现在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见廖梵一脸的郁闷,鹿宇恒也凑了过来,“姐夫,吃饱没?”
廖梵挑眉扫了他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姐夫我今天心情不爽。”
“额……嘿嘿,走,咱们出去抽根烟。”
见鹿宇恒有话要说,廖梵便也跟着走了出去,只剩下小盼山一个人,还在餐桌上忙乎着,小嘴塞得满满的。
二人出门后,便在凉亭上坐了下来,看着亭外细雨,鹿宇恒主动给廖梵点了支烟,随即笑道。
“姐夫,追女人这种事情不能和人学,你得自己掌握分寸。”
廖梵老脸一红,轻啐一口,“呸,你给我闭嘴,老子什么时候和你学了?我那是疼媳妇。”
“嗨,我也没说你和我学啊?你这是不打自招了不是?”
鹿宇恒一脸的坏笑,也不等廖梵说话,便吸了口烟,自顾自道。
“哎,姐夫,我跟你说,我姐那人是个臭脾气,处处要强,你拿着和我学的招式,去对付我姐可以,但问题是……你别太明显了,不然你让我姐脸上怎么过得去?难不成,她享受的,都是别人享受过的?这不像话。”
“额……”
廖梵老脸一红,倒是忽略了这一点了。
“女人这东西都是一样的,生来都有一个公主的心,都喜欢被人宠着,所以嘛,慢慢来,小事见真情,只要你不要脸一点,就能拿下我姐。”
鹿宇恒说完,潇洒的吐了口烟圈,随即便向别墅内走去,颇有几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味道,看的廖梵一阵苦笑。
这小子看起来跟个愣头青似的,可谈起恋爱来,还头头是道。
现在廖梵都有些担心小盼山了,那丫头如此单纯,还真担心鹿宇恒这个二世祖,哪天玩够了在负了人家小姑娘。
但话说回来了,谈恋爱这种事情……还真特么不是人干的活!
对人好还得想办法,不能和人学,还得花心色,太特么累了。
廖梵如此想着,便也没有着急回别墅,而是坐在凉亭里面抽了几根烟,静静地欣赏着雨夜风景。
“喵——”
不知何时,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了夜空。
亭外细雨中,黑猫也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幽幽泛光的双眼,也透露着十足的寒气,黑猫身上也布满了诡异与警惕的味道。
廖梵眸光紧了紧,随即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又拿了一支烟点燃。
“我说猫兄,你到底哪来的?怎么就非和我过不去呢?”
“喵——”
回答廖梵的,只有一声猫叫,而且充满了挑衅与警告的味道。
廖梵嗤鼻一笑,“得儿,你要是不会说话,我和你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等你什么时候可以化妖了,什么时候再聊吧。”
廖梵伸了个懒腰,刚想起身要走,可就在此时,那黑猫忽然尖叫一声,纵身一跃,便就向廖梵扑了过来。
但就在廖梵面门一尺前,那黑猫忽然停了下来,随即猛地一挥前爪,便知听“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是琴弦崩断一般。
廖梵眯了眯眼睛,虚空一抓,一根鱼线粗细的白丝,便被廖梵抓在手中。
“猫兄,我就说嘛,你不能害我,不过……貌似有麻烦了。”
“嗖嗖嗖——”
廖梵话音刚落,四周便是一阵人影窜动,数到人影几乎是瞬间,便拉起一张丝线大网,将凉亭死死地罩在其中。
廖梵扫了一眼,这丝线与方才一样,皆如鱼线般粗细,但却异常坚韧锋利。
而且此时丝线的之上,也都满是流光之气,隐隐之中,还仿佛是笼罩着一团雾气。
如果廖梵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修行者的手笔,属于机关术一门。
“喵——”
黑猫察觉到了危险,纵身一跃跳到了桌子上,随即在廖梵的手上蹭了蹭。
廖梵淡淡一笑,“不慌,区区几个杀手罢了,这些老鼠屎平日里在国外猖狂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回国造次,那今日……便收了他们。”
“刷刷刷——”
人影闪过,片刻后,便有四人将凉亭的四个方向封死,每人手中,都牵着数条丝线,控制着罩在凉亭四周的大网。
廖梵唇角勾了勾,也环视一圈四人,淡淡道:“诸位,报个名吧,既然回国了,总不能白白死在国内吧?”
几个杀手面面相觑,没人应答,不过其中一人却微微颔首,随即,几人便动了起来。
同时,围在凉亭四周的丝线,也都仿佛是活了一般,四面八方的向廖梵涌了过来。
“嗖——”
丝线异常锋利,只要沾上一点,便能轻易割破皮肤。
廖梵皱了皱眉,与黑猫闪躲同时,也好笑道:“诸位,为什么不开枪呢?是不是我华夏查的太严了,你们的枪支都变成了废铁?”
“死到临头!”
其中一人轻喝一声,便控制着丝线,直奔廖梵面门袭来。
廖梵将真气灌于两指之间,手掐剑诀,将丝线夹了过来,凑到近前扫了一眼,便笑道。
“提偶术,天机门的人,也算是名门正派了,奈何做贼?”
廖梵话一出口,在场几人瞬间惊住。
没想到廖梵仅从一根丝线,就能看出他们的身份来!
世人只知国外恐怖组织泛滥,却不知,大多数的恐怖组织,乃至杀手,其实都是修行者,其中有国内修行者,也有国外修行者,他们也有工会和组织统一约束。
但相比较来说,他们这些修行者,就比寻常修行者要快活的多了,想杀人就杀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修为对于他们来说,也完全是满足私欲的利器。
而这些人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他们不满于法律的约束,也不满于平庸,这才跑到了国外去当杀手。
直白点说,这些人就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搅屎棍,总想着去改变这个世界。
但总体来说,修行者当刺客,也绝对是恐怖的存在,因为他们在接受专业的刺杀训练之后,在杀人的基础上,要比寻常修行者强之百倍!
因为修行的最初本义,就是获得力量,强身健体,根本就不是杀人技。
哪怕是比试切磋,那也只是点到为止。
但刺客在经过专业训练之后,修为也将变成了真正的杀人技。
往往一名普通的修行刺客,都能击杀一名高级修行者。
“这人不能留!杀!”
见廖梵看出了他们的来历,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喝道。
随即,几人也拨弄丝线,犹如一条条灵蛇一般向廖梵攻了过来。
见此,廖梵淡淡一笑,手腕一翻,低声喝到。
“剑来!”
“嗖——”
一道破空声响过后,量天尺出现在廖梵手中。
随着宝剑出鞘,原本有些清冷的雨夜,也变得寒冷了起来。
而廖梵手挽剑花,几道剑光闪过,所有的丝线也都被纷纷斩落。
这一幕,看呆了外面四人,这丝线可是天机门的重宝,非寻常利器所能斩断的!
这些年,这也是他们杀人利器,可如今……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剑花斩落了?
“跑!”
也不知道谁最先反应了过来,一声高喊之后,便拼了命的想院子外面跑去。
不过此时要跑,已然是为时已晚。
因为廖梵的身形,已经如鬼魅一般在他们身旁略过,而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早已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