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贤侧目看向廖梵,见其眼神飘忽,四处打量,便也好笑道。
“臭要饭的,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嗯?怕什么,道爷我既然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廖梵收回目光,好笑的说道,鹿子贤也指了指左边的衣柜,“衣服后面有一个铁环,拉开就能看到夹层了。”
廖梵身子动了动,刚想过去,却忽然停了下来,好笑的看向鹿子贤,“既然你知道我是来拿证据的,为什么不提前销毁呢?非要让我拿走?”
“呵,我也想销毁,但如果销毁了证据,只怕不只是我,就连我父母都会死的很难看。”
“哦?为何?”
廖梵来了兴致,倒也没着急去哪证据,反倒是点了支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鹿子贤见此,便也在其身旁坐下,“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你真的以为我可以一个人做得了吗?”
“嗯?你是说,是苏家在暗中运营?”
“差不多吧,反正最开始的时候,是苏莫离派人帮我打理,等之后生意稳固了,我这才全面接手,但目前为止,为了避免被人闹事,赌场、夜总会,包括毒品销售这些主要场所,依旧是苏家的保镖在镇场子。”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廖梵还是懂的。
苏家在青川发展多年,其黑暗势力早已遍布青川,现在就算是苏家倒了,只怕其多年积攒下来的势力,却不会轻易消弭。
但还有一点,廖梵还想不通。
据廖梵所知,苏家在押送进京之后,经过京里苏家的运作,已经取得了取保候审,不过目前也只能在京中活动,可我听鹿子贤这口气,这苏家貌似没有这么老实啊!
“你是说,苏家虽然进京了,但你的生意,目前他们还在插手?”
“呵,当然了。”鹿子贤自嘲的笑了起来,“廖梵,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能扳倒苏家吧?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听到的取保候审,也只是你们听到的,可曾在网上看到半点消息?”
廖梵微微一怔,貌似还真没在网上看到过,难不成京里将苏家的消息压了下去,然后想淡化了事?
鹿子贤也跟着冷笑了起来,“四大家族在青川,看外人眼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放在京中呢?呵,也不过是个二三流的家族罢了,放心,用不了多久,苏家就能重回青川,而且到了那时,苏家还会带着京里的势力回归,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鹿子贤冷笑着,也看向了衣柜,“这些证据,你们想搞死我完全不是问题,可要想拿这些东西撼动一个京中家族,呵,做梦。”
鹿子贤如此说,廖梵也沉默了。
这京里的势力还真是手眼通天,苏家在青川贩毒涉黑,犯下种种恶行,可到了京里,却还是被人压了下来。
廖梵记得,当初白千姿押送苏家进京回来时,就曾说过,苏莫离在她临走时曾发誓,一定会重回青川,并对廖梵和他们三大家族展开报复。
廖梵当时不以为意,可如今看到鹿子贤,也不得不相信了。
而且廖梵现在还有一丝预感,鹿子贤手里的东西,远不止是她自己的证据,应该还有关于苏家的一些势力,或者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不然,鹿子贤没理由不销毁!
“算了,不和你废话了,证据就在柜子里面,你自己去拿吧。”
鹿子贤看向了柜子,可廖梵却没有动作,反倒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看她。
被廖梵盯着有些心里发毛,鹿子贤抓过水杯,“你、你看我干什么?不是要拿证据吗?去拿吧,难道还担心我骗你?”
“不,我相信你,不过……你亲自拿出来交给我,或许更好一些……”
“哗——”
廖梵话一出口,鹿子贤顿时被吓得手腕一抖,水杯也掉到了地上。
廖梵侧目看去,好笑道:“怎么了?难不成这柜子后面有东西,还是你想害我?”
“没、没有,我已经坦白了,东西就在柜子后面,你自己去拿。”
鹿子贤眼前闪过一丝慌张,但还是努力镇定了下来,廖梵摇头苦笑,眸光坚定地看向她。
“我说了,你去拿。”
廖梵手腕一翻,一枚银针飙出,打进了墙壁里,“大小姐,劳烦您走一趟,不然我这银针……”
“好!我来就我来!”
鹿子贤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的站起身,走了过去,不过其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浸湿……
鹿子贤打开柜子,将里面挂着的衣服一件件扔了出来,紧接着,廖梵也清楚地看到,在柜子的后面也出现了一个铁环。
鹿子贤忐忑的看了一眼廖梵,便拉着铁环向一旁猛的一拉,整块木板也都跟着向左滑动。
一个漆黑无光的暗室,也清楚的呈现在廖梵面前
“趴下!”
还没等廖梵看清楚暗室内的情况,就只听里面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鹿子贤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反应够快,一屁股就跌做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暗室内红芒一闪,便打出来一根发簪。
廖梵脚下一点,当即飞身急退,可那根发簪飞到一半,却忽然发出一阵耀眼的红芒。
眨眼间,便有一只头上长角,浑身血红的巨蟒,从中蹿了出来。
那巨蟒体型庞大,一人多粗,刚一出现就几乎填满了整个屋子,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妖异的血气,并夹杂着强横的暴戾之气。
“嗷——”
“哗啦——”
巨蟒发出一阵高亢的龙吟,房间内所有的玻璃瞬间震裂,廖梵也被震的耳膜发疼,本能的抱住了脑袋。
可就在此时,那巨蟒却直奔廖梵撞了过来。
慌忙中,廖梵也只能横起手臂,挡在面前,可却被那巨蟒一口衔在了嘴里。
“嗷——”
巨蟒带着龙吟,夹杂了千钧之力,硬是把廖梵逼到了墙角上。
“呵呵呵——”
房间内,忽然响起了一个阴阴的笑声,一个身形佝偻,拄着白玉拐杖的老人,也在暗室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看到此人,廖梵微微一怔,差点没惊掉下巴!
竟然是冯春生!
一直被警方通缉,迟迟没有消息的冯春生,竟然躲在鹿子贤的卧室里面。
怪不得鹿子贤有恃无恐,一直这么镇定,原来是有这个老家伙撑腰!
“廖梵啊廖梵,呵呵,还真是拜你所赐啊,害的老夫我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惶惶终日,今日,这笔账也该好好酸酸了!”
“啧啧啧,老东西,别的地方你不去,偏偏躲人小两口的卧室里面,还真是下贱啊!”
冯春生那张老脸,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却懒得和廖梵做口舌之争,而是看向了巨蟒。
“火龙,该你报恩了,杀了他!”
“噗——”
火龙的鼻子里面,喷出一阵血雾,似乎是在应答,随即也松开了咬着廖梵胳膊的嘴,身子向后弓起,想要将廖梵撞成肉泥。
廖梵愣了愣,这家伙都快赶上一辆小卡车了,要是让这东西撞一下,估计不是也得残啊!
“嗷——”
火龙再次发出龙吟之声,巨大的蟒头,也再次向廖梵冲了过来。
慌忙之中,廖梵也连忙调集全身真气,打算和这畜生硬碰硬。
“轰——”
巨大的蟒头撞到廖梵,毫无意外,廖梵瞬间就被顶飞了出去,房间也被砸出了一个窟窿。
尘烟散去,冯春生连忙跑到窗前,就只见廖梵嘴角带血,正在一堆碎石中爬了起来,不远处的火龙,还在与廖梵对视着。
“火龙!撕碎他!”
冯春生咬了咬牙,再次发号施令,火龙也出了一声龙吟作答,但廖梵却没有恋战之心。
廖梵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冯春生,随即便竖起一根中指,嗤鼻笑道:“老东西,道爷我怕伤及无辜,你要是有种的,跟道爷我来,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说罢,廖梵脚下一点,踉跄着就向暗处窜去。
冯春生也同样嗤鼻一笑,喃喃自语,“强弩之末,还敢口出狂言!今日便要了你的命!”
冯春生纵身一跃,从楼上跳了下来,火龙也随即在其身旁盘旋,巨大的蛇信子吐进吐出,发出“丝丝”的声响。
看了一眼廖梵逃跑的方向,冯春生眯了眯眼睛,稍作迟疑,便将袍袖一甩,火龙也血光一闪,化作方才的簪子,落在其手中。
如此,冯春生也这才向廖梵追去。
二人在黑夜之中,一前一后,相互追赶,直到离开了市区,周围也没有了建筑物,廖梵这才停了下来。
不过还没等廖梵站稳脚跟,就有一抹血渍从其口中流了出来。
方才廖梵本想依靠自己一身蛮力,与那巨蟒硬碰硬的,可没想到的是,那巨蟒却是力量惊人,廖梵连一合之敌都没有,就被撞了出去。
最让廖梵无语的是,方才他被撞飞出去之时,他趁着那畜生没反应过来,偷袭了那东西的七寸,然而却是卵用没用。
这简直是颠覆三观啊,蛇打七寸,这可谓是恒古不变的,就算是变成了妖,七寸也一样是蛇类的命门。
然而,对于那条巨蟒却是半点作用都没有。
而且那巨蟒也十分古怪,竟然是一根簪子变化出来的,难不成,那簪子是什么神器?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