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疗伤的药。”
不是商量也不是乞求,而是告知。
慕承闲将手帕放在桌上,微微抬头看向颜倾淸的双眼。
即便被这样挑衅,他依旧保持君子端方的模样,没有丝毫恼怒迹象。
“相府不养闲人。”
颜倾淸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毕竟从原主所有记忆以及珠儿的评价里,慕承闲都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更何况,是对自己这么一个“将军府派来的棋子”?
微微颔首,不经意间便显出了骨子里的傲。
“我武功高强,医术卓越,你需要我。”
慕承闲却是被颜倾淸这副模样逗得轻笑出声。
“可是,为夫信不过你。”
颜倾淸却是冷笑。
“我自然知道你信不过我,不过如今我们是圣上赐婚,和离是肯定离不了的,而你若是杀了我,将军府拼上全府之力也会让相府血债血偿,慕承闲,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你没得选。”
慕承闲眼底寒芒一闪而过,颜倾淸的确抓到了他的痛处,所言也皆是事实,他的确没得选,可颜倾淸却是有的选的,他怎么可能信得过她!
“夫人真是心思缜密。”
一句话看似不痛不痒,却让颜倾淸心底一凉。
要是记得不错,原主是个武功高强、医术无双的恋爱脑来着,如今自己直接点明利害关系,只怕慕承闲是要怀疑。
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若是不证明自己有用,慕承闲这王八蛋指不定怎么祸害自己呢。
在自己能逃离相府之前,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微微抬了抬下颌掩饰心虚,却被慕承闲一眼看穿。
不过他并未点破,只是唤来景珩耳语几句。
景珩领命离开,不一会儿便带了一红一蓝两个精致的药瓶。
慕承闲接过红色药瓶一饮而尽,而后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颜倾淸,抬手指了指托盘上的蓝色药瓶。
颜倾淸瞬间会意,咬了咬牙,还是拿起药瓶一饮而尽。
见颜倾淸没有丝毫犹豫,甚至都未出口问一声,景珩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家主子。
而慕承闲眼中染上些许赞赏神色。
“不愧是将门虎女,不过,夫人就不怕有毒?”
颜倾淸心里冷笑。
没毒你会让我喝?
不过面上却依旧淡淡然的开口。
“这是我的诚意。”
左右不会是致死的毒药,想她当初浪遍全球的华夏第一军医,会怕毒?
慕承闲把玩着手里红色的药瓶,莞尔一笑。
“为夫接受你的诚意,不过你也别想着解毒。”
说完,他把眼神重新放在颜倾淸身上,虽然表情未变,可颜倾淸偏偏感受到了他唇角那抹笑多了一丝恶劣。
“这是子母蛊,子蛊死母蛊安然无恙,母蛊死子蛊必然身亡。你服的是子蛊。”
颜倾淸想骂娘。
这老畜生果然没安好心,子母蛊一服下,颜倾淸彻底跟慕承闲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不但跑不了,还得时刻注意慕承闲的安全,以防自己跟着他一起吹灯拔蜡嗝屁朝凉。
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