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素莲想要站起来，宋颜赶紧去扶。
她起身后站在宋志远面前，哆哆嗦嗦的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还是傅淮野开口：“宋叔，站起来说话吧。”
宋志远抬头，目光直视吕素莲，眼眶里还含着泪。
“妈不原谅我，那我一辈子都不起来。”
吕素莲捂着胸口，用力深呼吸两下才能继续说话：“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里了？”
“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回来？就算人回不来，打个电话或者寄封信回来就有那么难吗？”
吕素莲刚说两句，就老泪纵横。
宋颜在边上看着难受，扶着老人的手也不说话。
“对不起，妈！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你给我说出来，能苦到整整二十年连老娘跟女儿都不要了。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畜生！”
“我跟你爸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爸临死的时候都不肯闭眼，嘴里一遍又一遍念叨着你的名字，你在做什么？”
吕素莲看着他穿着光鲜，很显然这些年过得很好。
想想宋颜小时候过得苦日子，又想起这些年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生活着。
自从老伴去世之后，她更是孤家寡人一个。
要不是心里还有很多念想，说不定当时就跟着老伴一起去了。
想到这吕素莲抬手就一巴掌挥了过去。
她几乎用了全力，宋志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又用手撑着地面给重新跪在地上。
嘴上不停说着：“打的好，我确实该打，也确实不是个东西。”
吕素莲平时在家做惯了农活，所以手劲也很大。
只是一巴掌，宋志远脸上就出现了很明显的五指印。
他跪在地上，似乎是在认真的忏悔，“这些年我很多次都想回来，头几年是因为真的抽不出时间，我又要带晶晶又要生活。后来又有各种因素，最重要的其实就是我没脸回来。”
“想着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了，那就干脆不要回，尤其是在晶晶车祸受伤之后，我更加不敢回了。”
“一年拖一年就一直拖到了现在，直到宋颜找到了我。”
吕素莲紧紧握着宋颜的手才不让自己倒下。
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喂大的儿子，止不住的心寒。
“刚才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养了你这么多年，结婚生子了之后还不干人事。”
说着，吕素莲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声音大到宋颜眼皮都忍不住跳了一下。
“这一巴掌是替你爸打的，替他临死都还想着你这个畜生觉得不值！”
宋志远头瞥向一边，牙龈破了有鲜血在口中酝酿。
“啪！”吕素莲又是一巴掌。
“这是为宋颜打的，她从小到大因为没有父亲，在学校在生活上吃了无数的苦头，这都是你欠她的！”
“你是她亲爹，她不能对你动手，但是我能！”
分明是一个农村老太太，这一刻却显得气场十分的强大。
“你今天就给我跪在这里，老娘没让你起来的时候就不准起来，别问我会不会原谅你，现在绝对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