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顾暖笙开口道：“十点半见吧。”
敲定见面时间后，顾暖笙便没再逗留，抬头看了一眼房顶的监控，觉得没开，便溜出了公司。
一路走到对面的咖啡厅，顾暖笙找了二楼靠窗的位置等起人来。
不多时，陆川便穿着一身休闲装匆匆赶到，直接坐在了顾暖笙对面。
两人分别要了杯水之后，顾暖笙便开口询问道：“你最近怎么样？昨天小彦还念叨着你呢。”
提起顾小彦，陆川的神色温柔了几分，脸上的疤痕也没有那么骇人了。
“他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虽然一个字没说。”
顾暖笙不由莞尔：“你上次就说有事要同我说。”
陆川沉默下来，顾暖笙也没有催促，一直到几分钟后陆川才沉声开口道：“你母亲当年，其实并不是自然死亡。”
顾暖笙微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陆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中滑过一抹淡淡的悲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你母亲确实得了重病，只是仍可手术，若是手术成功，其实还有痊愈的希望，至多只是身体要虚弱一些，却也可以和常人一样生活。”陆川轻声开口。
顾暖笙粉唇轻颤，眼眶中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仍旧没有催促，可一颗心却都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只是当年有人买通了医生，更改了检验单，所以你母亲才一直都不知道，其实她只要在当时手术，便还有痊愈的机会。”
眼眶中的泪珠一瞬间滚落了出来，是谁？到底是谁！
顾暖笙的脑海中一下子就闪过了杨惠仪的名字，不需多想，因为如果自己的母亲去世，那么受益最大的便是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还未来得及深想，顾暖笙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如果母亲是因为没有手术而死，那只能说是错失了手术的机会，而不是陆川口中的非自然死亡。
“你说的非自然死亡是什么意思？”
陆川的目光晦涩了几分，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就算没有做手术，你母亲也不会死的那么快，至少能挺个两年左右的时间，是医生在她注射的药物中，加了一些加速死亡的成分。”
顾暖笙轻颤着，双手握住了面前的水杯，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怎么可能呢？”
陆川沉默下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顾暖笙的问题。
顾暖笙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所以，她的妈妈是被人害死的？
所以，她明明可以拥有一辈子的幸福，却这样英年早逝？
顾暖笙的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涌出一滴泪珠，哪怕明明过去了这么久，可是一想到这，她却仍旧觉得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凉和愤怒。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足足十多分钟后，顾暖笙才回过神来，再次开口，声音仍旧轻颤着。
被问及这个问题，陆川的脸色明显白了几分，唇瓣抿着，身子微微前倾了几分，两只手也交握在一起。
“陆川？”
等了两分钟，顾暖笙没听到回答，忍不住再次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