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皱纹密布,眼球快要掉出眼眶,满布血丝,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白色布条,咧嘴看着我,嘴里还往下滴着暗红色像是血一样的东西。
最关键的是,这老妪没有一点血色的手正抓着我手腕,另一只手在我手心划动,黑色指甲起码有三寸长,痒痒的,有种酥麻的感觉。
掌心的红色纸人也动了起来,趴在那里,张开小嘴,露出里面细密的牙齿,一口就咬破了我的掌心,伏在那儿不断吸着我的血,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一下子头皮发麻,想要把手缩回来,可是怎么使劲都没用,像是被钳子给牢牢夹住一般,我心里估摸着,再用点力恐怕皮就要掉一层了。
“正本清源,赦!”
忽然,我耳边传来一道清喝,接着额头一凉,眼前恍惚了一下,再次睁眼的时候,什么老妪、红色小纸人通通都消失不见。
此刻我跪在地上,一手撑着枣树树干,一手则环抱着这树,好像自己跟自己角力。
柳寒烟双指并拢,点在我眉间,见我放松下来后,才收回了手,关切道:“没事吧?怎么一进来就撞邪了?”
“撞邪?”
我揉着酸疼的臂膀,努力在脑海里回忆,顺便还掐了自己一下,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刚刚应该是被这里残留的阴气冲撞了,我看你底子太差了,要不还是去车里等我吧?”
柳寒烟把手放在我的臂膀上,慢慢揉着,一股清凉的感觉让我差点舒服的叫出来。
“不行,”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又道:“师...师姐,我跟着你好了,多少也是个帮手...”
我声音越来越小,心里面怕的要死,生怕出去之后再遇上点什么,今天真是流年不利,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那也随你,跟紧我,那东西还在庄园内!”
柳寒烟这次干脆牵着我,在前面走着。
我心里放松下来,亦步亦趋的跟着,晚上的凉风吹过,前边柳寒烟的黑丝撩起,露出那张戴着轻纱的脸,狭长的双眸如水,就这么看着我。
脸?
我费劲的瞪着眼睛,整个人好像宕机一样,人在前面走着,后面怎么会有脸?
“你怎么不走了?”
柳寒烟转过头,声音幽冷,好像从地狱深处传来,“要不,这张脸放在后面?”
我看到柳寒烟接着把身子转了过来,这次是面朝我,退着往前走,可脚步看起来却那么诡异,和平常走路压根没有区别。
“玛德!”
“到底有完没完!”
我恶向胆边生,伸手进布包内一抓,一把黄色符咒顿时丢了出去,感觉手上一松,柳寒烟居然把我放开了,急忙趁着这机会后退。
在后退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踉跄了两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干脆双手抱着头,把脸埋进了膝盖里,喊了一句,“爱咋咋的,小爷不玩了!”
“魑魅魍魉,滚开!”
四周再次响起清冷的声音,我满是茫然的抬起头,入眼便是熟悉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