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撇撇嘴,不屑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想干嘛?快点!时间久了娜扎夫人会发现侍婢不见了!”
嗯?
郦宁一惊,快步走进了毡房。
帐帘放下,帐内越发地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听悉悉索索几声,啪啪两下,帐子里亮了起来。
借着油灯,郦宁看到娜扎夫人的侍婢被五花大绑躺在角落里,像是死了一样。
十三走过去,将侍婢拎起放在郦宁面前。
“你快些审,但最好不要弄出动静来!”十三说着,在侍婢背后点了两下。
那侍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惊恐地张大了嘴。
“别喊!”郦宁喝道,“现在我弄死你易如反掌,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说着,她从衣襟中掏出自己的银针来。
幸亏她带着银针,否则这审讯还不光是诈唬诈唬?
她白了十三一眼,暗骂:真是个大猪蹄子!
侍婢畏畏缩缩地躺在地上,上下两排牙齿都在打架,嘚嘚嘚响个不停。
“说!我喜服中的密信,是不是跑掉的侍婢放的?”郦宁恶狠狠地扬起银针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不知道……不知道……奴婢不知道……”
“不说?那我可要对你用刑了!我这针扎下去,嘴歪眼斜是轻的,丧命也是正常的!”
看着她这么胆小,郦宁觉得吓唬几句就可以让她招供,谁知,才言语吓唬而已,那侍婢竟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她一向胆子小,你吓唬重了。”十三撇撇嘴,转身走到桌旁,悠闲自得地倒了杯茶喝起来。
看样子,这是他的毡房。
郦宁捻起银针,迅速在侍婢脸上扎了下去,片刻之后,那侍婢悠悠醒转,可当她看到面前的郦宁时,又像见了鬼一般,满目惊恐。
“不打算说?”郦宁冷眼看着她。
如果是跑掉的侍婢放的,她为什么不说?
很有可能这件事是她自己干的,或者……是娜扎?
“是……是……是她……就是她!”侍婢哆哆嗦嗦地说。
“哦?那你说说看,她是怎么放的?”郦宁眯起带着冷意的眸子看着她。
“是趁……趁红珠桑丹喝茶的时候……”
“这么说你和她是同伙?”
“不……不是……是她自己干的……”侍婢惊惶答道。
“她一个侍婢,为什么要放密信?”郦宁微微挑起唇角,却并无笑意。
“因为……因为……我不知道……不知道……”侍婢慌乱得抖做一团。
郦宁缓步上前,蹲下身子,抬手便将一根银针扎进了她的后颈。
紧接着,那侍婢的呼吸粗重起来,郦宁抬手,又是一根银针扎下去,侍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也涨得通红。
“热……热死了……好烫!”侍婢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绳索,立即跑出去拎一桶冷水从头浇下去。
可郦宁却不慌不忙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柔声说道:“乖!说出来就不烫了,不然的话,你可能会被烧死!”
她刺的两个穴位,让人的神经产生错觉,会感觉置身与火烤之中一般。
死是不会死的,只不过意志薄弱的人很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误以为自己被火烧,从而……
“是……是娜扎……娜扎夫人让她……放……的……”
磕磕巴巴说出这么一句,那侍婢再也招架不住,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郦宁迅速拔下两枚银针,对着十三说道:“送她回去吧!问清楚了!”
十三倒了一杯茶推了过来,轻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好,”郦宁走过去端起茶杯来轻饮一口,“雀舌,茶不错,今日多谢你了。”
“我也该谢你。”十三说着,将一个罐子推了过来,“之前一副草包的样子,怎的突然之间,大变活人一般?”
“哈……鬼门关上走一遭,谁都会变的吧!”郦宁打了个哈哈,拿起罐子,起身便走。
报仇,是必须的,只是该用什么法子呢?
杀人……
这事对一个来自法治社会的现代人来说,的确有点困难,可是不杀,怨念会不会再次……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犹豫,她的头,猛然间剧痛起来,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杀了她……报仇……我所受的……让她百倍偿还……”
郦宁目光失焦,两腿不由自主的,朝着白日去过的娜扎夫人营帐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