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人神色大同小异，都是一副想笑又忍着不敢笑的模样，可谓辛苦。
“不是这样的……”白洛晚看着眼前这一切，喃喃自语道：“别再说了……”
林窈头疼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郑西木，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被逗笑了。
早就该这样了，这样多好，忍气吞声才不是她林窈的性格。
笑完，她走到楚迟面前，笑意不减，轻轻开口：“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这句话了——在我知道白洛晚的存在后。”
“什么。”楚迟看着近在眼前的含笑双眸，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微微发怔。
“你是不是觉得娶了我很委屈。”林窈声音轻轻的 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雾：“因为娶了我，你错过了自己爱的人，你愤怒，你失望，你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可是——”
林窈很短的笑了一声，将话继续了下去：“可是当初，不是林家主动找的楚家。”
“你说什么？”楚迟皱眉，神色微闪：“不是你……”
“我以前觉得这些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反倒像是在借这件事要挟什么一样，所以一直忍着，可我现在不想忍了。”林窈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联姻受益的，也不是我们林家。是楚家享受了林家的帮扶，你又怎么好意思摆出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
楚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楚家老宅里没说清楚的，我现在都告诉你。”林窈讽刺的笑着：“三年前你娶的人如果不是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让人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楚总。”
楚迟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知道林窈喜欢自己，所以当初得知联姻消息的时候，便认定是林窈向家里求来的。现在乍然得知内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骄傲让他明知道自己可能错了，却仍旧抹不开面子向林窈这个自己厌弃了三年的女人说一句软话。
林窈却不打算到此为止，她压低声音，对着白洛晚：“你们好像觉得你们之间的感情能高于一切，譬如法律，譬如道德？”
白洛晚眼中含泪：“不是，我没有这么认为。”
“够了。”楚迟回过神，唇角紧抿，将白洛晚护在身后：“你有些过分了。”
林窈看着楚迟，像是终于卸掉了多年的重担一样，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我觉得你们，恶心极了。”
其实根本没有人逼着她顺从，一直都是她自己在作茧自缚，自作多情的将自己揉捏成了痛苦的样子。
她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在楚迟面前将浑身尖刺收起来，然后一点点磨掉。可她满身伤痕、鲜血淋漓的模样最终也只是感动了自己罢了。
白洛晚终于坚持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哭着跑了出去。
林窈最后那番话声音小，又是凑近了说的，外人一个字都没听到。只看到林窈说了什么，白洛晚就哭着跑出去了，一时间议论纷纷。
“晚晚！”楚迟深深的看了林窈一眼，像是终于才看清林窈的模样，然后头都不回的追着白洛晚而去了。
林窈深吸了口气，漫不经心的看着四周：“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