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刚刚娄楚月的“自知之明”。
她笑了笑，暗自捏紧了拳头，“等下次你亲自去试试就知道有没有作用了。”
“倒也不必。”楚皓白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调侃道：“看你这般，想来疗效应该是不错。”
他语气一顿，面上浮现出无比懊恼的神色，指了指脑袋道：“早知如此，我早就应该把你丢那池水里泡泡，免得这里总是不清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也不晚，有机会带你再去，说不准也能在京城混个才女的名头。”
“是么？”娄楚月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面前欠揍的笑脸，反手就是一拳，“抱歉，我手抖了。”
谁料楚皓白似乎有所察觉，身形一偏，只是堪堪碰到了衣角，他的嘴唇微勾，弧度越发扩大，很是夸张道：“这下完了！你脑袋本来就不行，如今手再出现问题，这可怎么办才好。”
娄楚月额头的青筋跳动的厉害，不等她发作，一道浑厚的声音问道：“月儿你的手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娄楚月眼眶一酸，她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了，激动转过身道：“爹！”
只见娄安站在她的身后，满脸都是关怀备至的表情，内心像是涌上了无限的酸意，悉数喷发而出，娄楚月再也控制不住，眼眶微红，好像乳燕投怀般扑过去。
宽厚的胸膛仿佛一座大山，为她遮风挡雨，不像上辈子，她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那种感觉娄楚月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娄安虽然粗枝大叶，但又不是瞎子，此时也察觉到了娄楚月情绪不对劲。
更何况娄楚月一向大大咧咧惯了，如今难得露出这么小女儿的姿态，肯定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当即目光一沉，冷声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说话之时，还瞪了旁边的楚皓白一眼，“是不是这小子！”
那架势，只要娄楚月说个“是！”他便能立马撸起袖子收拾楚皓白。
楚皓白无辜受累，连忙自证清白道：“我哪里敢欺负她。”
“不是楚皓白，是曲淼淼。”娄楚月拉着娄安的衣袖，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遍。
“岂有此理！竟然有这种事发生！”
娄安闻言大怒，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他们居然敢如此欺负你，真当我是死的不成！”
见娄安如此气愤，娄楚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怎么受欺负，更何况后面不也是讨回来了，那个曲淼淼可比我倒霉多了。而且这件事皇后都已经盖棺定论了，若是爹爹再纠着不放，岂不是落人口舌？那曲丞相在朝堂上跟您争锋相对，就等着爹爹出错呢！”
娄楚月深知自家爹爹的脾性，说不得便是要前去替她出头的，前世便是如此，才一次又一次中了别人的奸计，最终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这一世，她得劝爹爹韬光养晦，不要太锋芒毕露，至于前世的血海深仇，有她足矣！
娄安听到娄楚月这番言论，倒是觉得自家女儿性子沉稳了不少，如今都会审时度势了。
一扭头，发现楚皓白居然还在，眉眼瞬间压低，语气不善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看着楚皓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阶级敌人似的，提防着他会把人拐跑。
楚皓白顿时哭笑不得道，“晚辈就先告退了。”
娄安冷哼一声，一副巴不得他快点离开的样子，娄楚月见状奇怪不已，“爹以前你不是还夸过楚皓白么，怎么今天态度突然转变。”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们俩以前见面就打，怎么今天他居然送你回家，你还一脸袒护。老实交代，是不是喜欢这个臭小子了？”
“爹你在乱想什么！我对他才没那种意思。”
前世，她死后，亲眼目睹楚皓白为她付出的一切，哪怕从前再讨厌他，也被他彻底感动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会不顾一切，哪怕放弃生命。
命运兜兜转转，直到死过一次才知道，原来楚皓白才是她命中的良人。
这一世，她不会再错过他了。
但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那些伤害过她、欺凌过她家人的混蛋，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一定会让那些人，比她上一世凄惨百倍！
“真没有？”娄安不信。
娄楚月目光一敛，不让娄安察觉到她心中半分的恨意，娇嗔着，“女儿什么时候骗过爹爹呀！倒是爹爹现在兵权在握，声势颇高，已经成为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爹爹日后在朝堂之上，可要小心行事，切莫冲动，未免落人口实。”
“爹都听你的。”
娄安溺爱的揉了揉娄楚月的头发，掌心的温暖让她真真实实感受到，父亲还在的滋味。
她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保护好父亲、保护好将军府。
皇后的千秋节在即，京城各家小姐都在卯足了劲准备，回到将军府的娄楚月自然也没有松懈。
平日里她并没有什么机会抛头露面，可千秋节不一样，那天宴会上皇子王孙，世家公子都会参与，能够结识青年才俊暂且不说，万一得到皇上赞赏青睐，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家族，都有莫大好处。
为了将军府的日后，也为了扳倒李彦，她必须要未雨绸缪了。
这一次，就让曲淼淼做她崛起的垫脚石吧！
她记得上辈子曲淼淼买通了她的一个侍女，故意放假消息让她准备了跟曲淼淼一样的贺礼，导致她在所有贵女里面丢进脸面。
不过今生嘛——绿柳这个丫头，利用得好说不得还能成为她翻盘的关键！
娄楚月悠闲的半倚在栏杆上，神色很是慵懒。
“小姐过两天就是皇后的千秋节了，你怎么还没有动静啊！”身旁的绿柳露出疑惑的神色。
要知道前世的她在半个月前就四处搜寻，要给皇后准备最好的礼物，希望在贵女里面博得头彩。
毕竟那个时候她已经对李彦心生好感，想要讨好皇后也是正常，可如今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