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王氏虽然又疼又气的,但到底是没昏头,眼下她若是病了,还是要靠岑月母女照顾的。
只不过被一个小女娃子这么威胁,她还是有些放不下面子。
林夕夕不管林王氏现在是什么心理,扶着岑月打算回屋。
她身上药不少,但眼下不能明目张胆的拿出来,还是要去找个大夫做个幌子才行。
只是要找大夫就必须要银子,藏起来的银子自然是不能见光的,她扶着岑月回屋之后,便转身要去找林王氏。
岑月将她拉住,问道:“幺儿要去哪里?”
“阿娘,我去给你找大夫,你呆在屋里别出去。”
林夕夕着急的出去,没等岑月继续问,便出了门去。
林王氏还在屋内‘诶哟哟’的吆喝,现在不光是手肿麻了,半边身子似乎都没什么感觉了,这让她心里十分害怕。
林夕夕瞧着她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没什么同情心。
进屋之后,利索的关上门,一改稚嫩的模样,整个脸拉下来,冷冰冰的,“老虔婆,你想死还是想活?”
“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没规矩的东西,是不是你娘教你的。”
林王氏还是第一次见到林夕夕这模样,又惊又惧却又想要拿出长辈的气势。
林夕夕可不管她,小手捏上她脖上动脉,嘴角挂着笑,眼神却杀意慢慢,“老虔婆,识相的就给我银子,我给你去找大夫。
不然我让你死在这里,无声无息,你如今这副模样,我就算说你染上痢疾而亡,相信也不会有人反驳的。”
林王氏察觉到林夕夕手下捏紧,呼吸困难,满心的恐惧。
她知道,林夕夕是认真的。
此刻她不想着要什么威胁了,赶紧的点头,“我给你钱,我给你拿钱,你放开我。”
林夕夕达到目的便松开了手,林王氏连滚带爬的朝着里屋去,不多时便拿着一吊钱出来。
“给你,给你,你快走,快走。”林王氏现在只想着让这灾星快点离开。
林夕夕拿到钱也没打算久待,转身就去找大夫。
村子里又个赤脚大夫姓刘,平常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他。为了方便村里人,刘大夫就在村里的晒谷场旁边盘了块地,造了个院子。
那边有一颗百年大榕树,平时大家闲着没事也喜欢去那边活动活动,夏天纳凉,冬天晒太阳,吹牛喝茶,很是快乐。
林夕夕凭借着记忆,一路小跑的赶过去,到的时候刘大夫正在主屋大堂午睡,院门半掩着。
她急冲冲的推开院门,进去就开始哭,“刘爷爷,刘爷爷,出事了,出事了呀,呜呜呜。”
刘老头睡的正香,被这一声哭喊,吓得一哆嗦,差点从躺椅上摔下去。
惊醒过来,便看到小娃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痕鼻涕挂了一脸。
他看到孩子想要扑过来,忙伸手阻止着,“你等等,等等,别靠过来。”
林夕夕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就跟个定时炸弹一般。
她心里头虽然着急岑月的事情,但被人抗拒还是有些奇怪,脚步停在距刘大夫一臂的地方。
“刘爷爷,快点跟我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刘大夫还没搞清楚情况,但看林夕夕这着急的模样,还真怕出什么事情,于是二话不说背着药箱就跟着她一路小跑回去。
这到了门口,气还没喘匀就被拉进屋。
他坐在床边,一边喘气,一边检查岑月的伤口。本还以为真的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情,结果只是皮肉伤。
岑月当场看着虽然严重,但其实并无大碍,只是伤口有点深所以出血多了些,但等刘大夫到时,伤口已经稍稍愈合,不在流血了。
林夕夕其实也知道岑月的情况,但她现在是个孩子,见到血总是要表现的害怕一些,这才符合目前的人设。
刘大夫喘匀了气之后,准备东西的时候,指挥林夕夕道:“你去打盆水来。”
林夕夕忙跑到厨房将锅内蒸好的野菜团子放在一旁,打起锅内热水,混点凉水,她看了下,确定四周没人后,放了一些药粉在水中,之后端着水盆回屋。
“将水放在这里吧。”
刘大夫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让林夕夕将水放在一旁后,便开始处理岑月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要先将血痂擦掉,将伤口擦干净后再上药包扎。
“伤口没什么大碍,注意不要感染就行,这两日多休息,若是有什么头昏脑胀的再来找我。药我留下,记得每日一换,过几日伤口结痂了,就好了。”
留下嘱咐之后,刘大夫开始收拾东西。
岑月摸了摸额头,随即就想到了林王氏,她看了眼林夕夕,主动开口,“幺儿,带大夫去你阿奶那边看看,她身子也不舒服。”
林夕夕眉头一拧,她本来可没打算让大夫去看林王氏。
没想到自己这些小心思会被看穿,纵然再怎么不乐意,她也只能应承下来。
林王氏的情况可就比岑月严重多了,她一身狼狈趴在地上。
刘大夫一看这情况,顿时大惊,停住脚步,“这,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