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已经跑到了园子的最角落,几乎没什么人路过,谢云溪也不想麻烦旁人,索性脱了鞋袜借着旁逸斜出的树杈三两下爬上了树。
“月容,网罩拿到了,你在下头等着接。”谢云溪收回手冲着树下喊了一声,却是没有一点回应。
她心下一沉,透过浓密的树叶隐约能够看到有人影在树下闪动,她又喊了一句:“月容,你在吗?”
这次有回应了。
一双带着厚茧的手忽然握住了她悬在半空中的脚丫,甚至还在不停的摩擦着。
谢云溪猛地一惊!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什么人!竟敢在平南侯府做此等荒唐之事,还不赶快松手!”谢云溪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仍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愠怒。
她挣扎着想要收回脚,可那人却是紧紧的把她的脚握在手中,她根本动弹不得。
那男子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一日未见,小姐就把我忘了?”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苏皓尘。
自从昨日在码头见了谢云溪之后他便对她念念不忘,回去之后便吩咐了长安去调查她的身份,只是不查不知道,这一查反倒是让他极为开心,没想到她就是自幼和自己定了娃娃亲的江州八府巡按之女。
对于娃娃亲这事父亲可是没少提起过,他也是很小就知道他有一个远在江州小他五岁的未婚妻,原先苏皓尘并不在意,可昨天听了这消息简直是喜不自胜!
这几年来他常在军营,从未对女人动过心,直到遇见了谢云溪他才发现原来以往并不是不愿去想男女之情,只不过没有遇到他喜欢的而已,而今遇上了谢云溪,再加上还有那么一层关系,他想要得到她的心思就更为迫切了。
“你说什么?”
听了苏皓尘的话,谢云溪不由得愕然,难道说她们认识?
她借着树叶中的缝隙往下看,却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只隐约能够看见他的衣着,那料子是上好的苏绣绸缎,想来此人身份不俗。
日光斑驳下,还能够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我管你到底是谁,你赶紧松手让我下去!还有,你把月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丫头我可没碰,你上了树她就跑了,至于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苏皓尘勾唇一笑,抬手在她的脚心轻轻一划:“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我马上松手。”
酥麻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谢云溪“嘶”了一声,白皙的脸上染上了绯红。
“你既是不放,我便自己想法子下来!”
话音一落,还不等苏皓尘反应过来,谢云溪用力一踩,借着他的手掌竟是跳了下来!
虽然树不算高,但她赤着脚跳下来未免还是蹭到了皮肉,谢云溪忍不住痛呼,揉着脚踝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皓尘忙走过去查看她的伤势,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恼意:“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他说着,不顾谢云溪的挣扎握住了她的脚踝,白皙纤细的脚踝上一片青紫,直让他心疼的不行。
苏皓尘只顾着心疼生气,却没发现谢云溪在看到他的相貌之后愣住了。
她本以为这般轻佻调戏她的人应该是个浪荡的登徒子,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昨天救了她的苏皓尘!
“若不是公子做出此等无礼轻浮的举动,小女子怎会往下跳?”谢云溪嘟着嘴,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记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