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也不过就只是走一个程序,谢云溪早已心里有数,梁月琴素来对她极好,尤其是受伤之后,恨不得当场将抱她回去,又怎么会做这件事?
“不管此事如何,这个贱婢我必定要严惩!”梁月琴蹙眉之下,又是一声冷哼。
这时,那掌管下人名册的管事姗姗来迟,告罪之后,方告知,那小丫鬟的确就是准备送往梁月琴的院子,至于接收不接收,尚未有消息……
眼看着梁月琴又要发怒,谢云溪忙追问:“不知可否将花名册拿来一观?”
“这……”管事迟疑,这名册虽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却也不能随意让外人看了去吧?
“让你去就去,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梁月琴看得直拧眉,怒火又蹭蹭往上涨。
一个个都不懂规矩,难不成还要让他们亲自去看不成?
这边管事退下,那陈氏也被惊动,赶来了。
陈氏面色不虞,目光落在边上,才慢慢回拢,“出了何事?”
梁月琴迎上去,挽住陈氏的手,这时候才有了点平日的娇憨,“娘亲必定要给云溪做主!差点就要被贱婢给害了。”
将方才之事徐徐道出,陈氏的脸色亦是一变。
“一个小小的婢女,什么时候也有这个能耐了?累云溪受苦,杖毙都不为过!”
此话一出,小丫鬟登时就吓坏了。
以往她做这些事情之时,顶多也不过就是会被多惩罚一些,哪里会轮到说生死?
“求夫人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丫鬟害怕得不行,谁还不怕死?
“开恩?若是我的云溪有什么差池,谁都保不了你!”
陈氏脸上的神色与梁月琴的基本一致,谢云溪心想,果然不愧是母女,不仅看问题的方向是一致的,就连表情也几乎同出一辙。
然则即便是在这强压之下,小丫鬟哭个不停,终于是知道害怕了,“是奴婢搞错了……”
她哪里知道还会有这么一出戏,就像是在等待着他,心头懊悔得很,却也无法回头了。
没一会,管事将那名册取来一看,那上面写着一串字,大意就是说这丫鬟本来是属于梁月盈的,但却是在半途更改,涂抹的痕迹都不曾认真修改。
竟是梁月盈的,梁国公心底的气又冒出来了。
“让月盈过来!”
这梁月盈来的时候,谢云溪也都接收到略有不屑的眼神。
梁国公问起方才之事,那梁月盈只道:“这件事我并不知晓,爹爹要我怎么说?”
她转向小丫鬟,神色嫌弃,“你们都不要的贱婢,还想丢给我?想都别想!”
她说的这话,就像是自己什么都没做似的。
小丫鬟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梁月琴略有嘲讽道:“你要不再好好看看,依我看,这丫鬟跟你就很像。”
梁月盈撇撇嘴,自然不会认,“爹爹,我再不懂规矩,也都不止于此。还望爹爹看清。”
顿了顿,再看向谢云溪,又是暗暗嫉妒这一副好容貌,“何不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