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开车途径百货大楼的时候，透过倒车镜看到他老板频频往那边瞅，不由得降下车速。
“老板，有东西要买？”
丛阔眼皮一跳，收回视线：“没有，专心点开车。”
“得嘞，”康宁嘿嘿笑，“我刚才接你的时候，好像看到沈设计师了。”
也就丛阔的司机胆大包天，仗着丛阔脾气好，不端架子，当着老板的面，什么八卦都敢聊。
丛阔咬着烟，低低“嗯”一声。
这会儿正是下班晚高峰，城市的柏油路像蜿蜒盘旋的巨龙，左右车道堵的密不透风。
康宁拿眼角偷偷往后面看，见丛阔点烟，乖乖降下他那边车窗，犹豫着到嘴边儿的话该不该说。
丛阔闭着眼，“说。”
“老板，沈设计师人挺好的。”
丛阔“嗯”一声，从后面抬脚踹他座椅：“痛快点，别婆婆妈妈的。”
康宁笑着搔搔脑袋，“我也是听方秘书说的......”
丛阔倏忽看向他，有那么一刻他眯了下眼，直到康宁把话说完，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康宁拿不准他老板的心思，半试探半认真地问：“老板，你觉得沈设计师真能干出抄袭那样的事吗？”
丛阔斜他一眼：“我觉得有用吗？”
康宁没理解他老板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只当孰是孰非他心中应该有数，不由得微微一晒。
那边沈冒还不知道今天发生那段小插曲，转眼间就传到丛阔耳朵里。
这时间百货大楼人很密，她戴着口罩艰难前行，符婉婷电话里说的什么，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清。
“你等等，我这边听不到。”
符婉婷音量瞬间调高八倍，“我说！不是让你少往人多的地方去吗？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
符婉婷纳闷：“平时让你出个门比中彩票都难，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百货大楼了？”
“......”
不提还好，一提沈冒就想起来口袋里揣着的那根草莓味真知棒。刚才没留意，这会儿倒觉得沉甸甸的。
人声鼎沸，滚轮轧着地板的声音被盖住，前方有人不疾不徐地说了句：“借过。”
沈冒避让不及，脚踝被什么东西磕了下。
“嘶......”
她皮肤白，被撞的地方转眼间就青紫一片。
“哎你可别碰瓷啊，我都说借过了。”那人正想要不要说点别的撇清责任，冷不丁瞥到沈冒的脸，惊讶极了：“沈冒？这可真是太巧了。”
她嗓音洪亮的像装了扩音喇叭，百货大楼不乏有玩网络刷微博的年轻人，听见“沈冒”两个字，纷纷朝这边侧目。
沈冒下意识捂住口罩，寻找安全通道。
苏琳琳看出她眼神有变，假意熟络地走上前，拽住她一条胳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苏琳琳啊，咱们之前还在同一个楼层工作。我听说你辞职以后，跳槽去了别家公司，真的假的？”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沈冒挣脱不开，抬头看她一眼：“这属于我的个人隐私，你现在是在干涉我的人身自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