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偌大的侯府怎会缺生孩子的人,但凡长平侯府放出风声娶媳妇,即使温成玉身子孱弱,但好有的是人。
所以她从未觉得自己肚子的孩子对于侯府有多重要,这也是她始终想不透的。
但不用多久,宋芳龄便知晓,肚子里的孩子对于侯府来说有多重要,因为这或许是侯府嫡出一脉唯一的子嗣。
“那信封上的印记?”提到这个话题,宋芳龄就不由怀疑这人当真是面上看的如此单纯无害么。
“印记?”温成玉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当仔细回想,才想起当时生怕谨慎如宋芳龄怕是不会轻易相信这信来处。
所以思来想去只得用稍微隐秘的事情证明,然后就不受控制想到那日在那背后所看到莲花。
温成玉脸色通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急的满头大汗“我怕你不相信,所以”
“我明白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宋芳龄向来知道适可而止,而且这个话题再继续,怕是两人会很尴尬的。
“先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到时候你想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可好?”说这话的时候,温成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全。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说这话的事情的心情,他是存了私心,相比较宋芳龄来说,这婚事是一场交易,对于他来说却是一眼万年。
若是他没有那二十岁的命槛,他定然会为自己拼一把,可如今他只能祈求这段相处的时光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看着眼前的人,宋芳龄神色有些恍惚,她们两个可以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自己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却和这人没有丝毫了解。
但看着眼前的温成玉,宋芳龄不可否认自己的心的确动了,但那微乎其微的感觉被她忽略的彻底。
“今个儿一天你怕是也累了,我刚才已经命人准备了一些膳食,你吃一些就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的榻上休息,有事直接唤我就是!”
看着强装镇定的人,宋芳龄心下有些动容:“好!”
那一夜宋芳龄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毕竟和陌生人在陌生的环境下相处,对于向来警惕的她而言,无疑是一种考验。
可是那一夜她睡得还挺好,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约莫是那天太累了,所以第二天破天荒睡过了头,要不是茯苓唤人,还不知道闹出怎样的笑话呢!
而温成玉前一晚被那避火图弄得心烦意乱也没好好休息,这一沾上床榻就睡着了。
相比较这心宽的两位当事人,这一夜彻夜未眠的人可多得是。
宋府主院院落外,一袭青衣长袍的宋老爷站在光秃秃的柏树前一动不动,好似失了魂魄似的,旁边的石桌上还放着空荡荡的酒瓶。
这酒是当年宋芳龄刚满月的那日,宋老爷夫妻二人一起埋下的女儿红,只是时隔多年早已物是人非了。
“娘子,你现在怕是已经投胎转世了吧,我多么想让你在奈何桥等等我,可是我不忍心哪,如今我们的女儿已经出嫁,我的心愿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