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听话的模样,让江梦瑶也惊讶了。
真的喝醉了,还是在装?
她更倾向前者,因为白景辞对付讨厌的人,向来都是阴着来。
从未见过他如此正面刚过。
而且,他看起来真凶啊。
“手疼不疼?”江梦瑶问。
白景辞摇头又点头,偷偷看她一眼,瓷白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他说这话时,手落在膝上,浅色系列的裤子被染上两个血手印。
江梦瑶爱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走,去医院。”
开车到附近的三甲不过十分钟。
他的伤并不深,手上的血看着恐怖,其实大部分都是被男人打的。
医生多看了他几眼,仔细问了几遍情况,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了两人几次,开出药方给江梦瑶。
“需要住院观察吗?”江梦瑶问道。
“小伤,在家多注意就行,记得包扎好的伤口别碰水,过两天来换药。”
江梦瑶拿好药,白景辞就坐在椅子上等她。
他长得好,又高又瘦,夜里的医院有些阴冷,他就穿着一件丝质的衬衫,看起来分外凉爽。
一双漂亮的下垂狗狗眼,直直地盯着她,头顶的灯光都落不进那深邃的眸,却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瞬间点亮里头的星火。
“我以为你嫌我烦,不要我了。”他笑着说,语气很平常,说的话却格外心酸。
江梦瑶手里的塑料袋嗦嗦作响,闻言,无奈道:“看来你是真喝多了。”
平常就算把刀架在白景辞脖子上,他也不可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白景辞撇嘴,“我没醉,我现在很清醒。”
江梦瑶的手机响了,她掏手机时抽空打趣他:“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一路走过来,白景辞就乖乖跟着她,却还没叫过她名字。
她甚至怀疑这样的白景辞是不认生的,无论是谁都能轻易将他拐骗走。
白景辞张嘴就要回答,电话里传来童文欣的声音:“瑶瑶,人接到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声音一出,江梦瑶才惊觉有些大声,她余光瞟见白景辞写着不高兴的脸,忙关小声音,走出几步应付她。
一开始接到电话时,童文欣就提议让家里司机去接人,或者让白家去找,都被她给拒绝了。
她担心司机近不了白景辞的身,又担心喝醉的男人被白家下黑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陪着?”童文欣拧紧了眉,语气隐隐有些不悦:“白家又不是没人了,你在家什么重活累活都没干过,怎么知道照顾人?”
“大晚上火气这么大,快把这喝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你别太拘着她。”江长安将静心口服液递给她,在一旁帮着说话。
“你怎么也胳膊肘往外拐?”童文欣瞪他一眼。
“我哪有,就是实话实说罢了。”
“还敢顶嘴!”
两人忽然就展开拉锯战,把江梦瑶忘到了一边。
江梦瑶在心里默念几句祈祷,关掉手机就想去找白景辞。
却发现男人就在身后,见她忽然回头,还快速闪躲进楼梯转角。
静静数了三秒,白景辞探头偷看,被守株待兔的江梦瑶抓个正着:“你偷听我打电话?”
“我没有!我只是怕你把我丢下!”白景辞大声辩驳,穿着西装的男人眼神纯净得像个孩子。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为什么和那个男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