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雪、计刚道:“原来被屠杀的还有一个草洼庄,你不说我们还不知道。对了,山下村的土地被占去并不多,怎么也会被他血洗?”
蒋凝波道:“整个梁园是个工整的长方形,围墙正好从山下村土地上经过。围墙是近年才开始修建的,直到去年才合拢。山下村百姓不知道厉害,全村出动想阻挠施工。老贼一来不肯改变围墙走向,因为这是经过风水先生测定的,改变的话不吉利。二来也担心山下村百姓泄密,就将他们骗出村,全部残杀了。”
计刚问道:“百姓们白日飞升是怎么回事?还有林宝鼎、于鼐两位大人,他们到底是怎么飞上天的?”
蒋凝波摇摇头道:“这个却不知道,他没有讲过。”
白如雪问道:“那些女人中有人被称作皇后、贵妃,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么多的骆驼牲畜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蒋凝波仍然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回到都察院,还没进门,旁边忽然跑出两个人,跪在韩宜可马前大声哭喊道:“韩大人,我们冤枉哪!”
韩宜可见这两个人披头散发,肮脏不堪,一时没认出来,下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何冤情?”
一人说道:“大人不认识我们了?我们是安徽太湖县的孔文显和曹云儿呀!”
韩宜可惊道:“孔文显,曹云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曹云儿哭诉道:“大人有所不知。自从大人走后,那苏重康又来到了太湖县,将方知县打成重伤不说,还带着我大舅妈一家霸占了我们的房屋,将我夫妻二人强行赶了出来。我们有家难回,走投无路,只好跑来京城告御状。我们又没有盘缠,又不知道道路。只好一路打听,沿路乞讨,风餐露宿,颠沛流离,费尽周折才来到京城。到了这里,我们举目无亲,也不知道如何告御状,就想到了大人。我们每天在都察院门口等候,直到今天才看见您。韩大人,您替我们做主啊!”
韩宜可重重地出口气,咬牙切齿道:“算总账的时候到了!”
说完进去稍稍准备一下,然后直奔皇宫。见到朱元璋高声奏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朱元璋正召集群臣议事,听了这话,龙目微抬,望着下边道:“哦,韩爱卿回来了。怎么样,案子破了吗?”
韩宜可先不说案子,却仰天长叹道:“臣这一本讲出来,只怕满朝皆惊,人神共愤!”
众臣听了纷纷看着韩宜可,不知道这位向来以敢说真话著称的左都御史会放出什么惊人之语。
朱元璋道:“爱卿说说看。”
韩宜可慢慢把双眼转向武官行列的蓝玉,目光凌厉地说道:“臣要弹劾凉国公蓝玉!”
众人又把目光投向蓝玉,然后又望着韩宜可。
此语完全出乎蓝玉的预料,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告他的状,那无异于捋虎须。于是傲慢地斜睨着韩宜可,满不在乎道:“小子,有屁快放,本官要看你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韩宜可朗声道:“皇上,臣参奏凉国公蓝玉居功自傲,目无法度;擅自圈地,大兴土木;荼毒生灵,滥杀无辜;纵容下属胡作非为,殴打官员,欺压良善。更有一样灭九族的欺天大罪,他竟敢自封皇帝,私制龙袍,设置官职,蓄养军队,图谋不轨,大逆不道。上述内容句句属实,铁证如山,请圣上明察!”接着将办案所见原原本本、详详细细讲了一遍。仅隐瞒了蒋凝波之事。他觉得此事过于有损朝廷的颜面,还没考虑好怎么对皇上说。
众人听罢,无不骇然失色。这样的罪行简直旷古空今,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