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蓝玉,简直是一位无法阻挡的战神!
朱元璋跟在后边远远看见,蓝玉就要杀到午门了。如果给他跑出去,定然更加难以收拾。蓝玉那三千义子一万亲军个个威猛异常。他们此时还在梁园,倘若知道这边的情况,很可能要聚众造反。而要平息叛乱,不知得耗费多少人力财力。
眼看蓝玉到了午门,朱元璋命人传话,立刻动用火炮。
午门楼顶暗设火炮是为了防止宫廷政变,一般用不上。现在仅为蓝玉一人动用火炮,实在是迫不得已。
守炮官兵得到旨意,忙安装火药,点燃炮捻,几门火炮同时炸响。宫院内顿时火光四起,硝烟弥漫。等到硝烟散尽,蓝玉早已趴在地下。那扇殿门已炸成数块,想必蓝玉已炸成了碎片。众人正在欢呼,却见蓝玉从碎门扇下慢慢又爬了起来,浑身乌黑,像一座铁塔。
众人吓破了胆,凉国公这还是人吗?
蓝玉四下瞅瞅,见旁边长着一株碗口粗的松树,走到近前,双手抱住树干摇了摇,忽地连根拔起。御林军正潮水般涌上来。蓝玉舞动松树冲进人群,像拿蝇拍拍苍蝇似的,打得御林军哭爹喊娘,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蓝玉正杀得起劲,迎面忽然白影一闪,一位美丽的女子从天而降。
来人是白如雪。
蓝玉曾在前宰相胡惟庸府中见识过白如雪的手段,却不曾交手。见白如雪用宝剑逼住自己,不禁哈哈笑道:“你这爱管闲事的小妮子,都管到皇宫来了。罢罢罢,蓝某久闻你的大名,只是没有领教过,今日倒是机会难得。”
朱元璋远远看见白如雪到来,心里有了底,过来命令御林军退后,为白如雪腾出场地。文武百官也跟了过来。
白如雪冷笑道:“凉国公不愧为一代枭雄,果然勇冠当今。只不过你太过骄横跋扈,胡作非为。白如雪平生最恨这样的人,今天无论如何要取你性命。”
蓝玉一阵狂笑:“当今世上,没人具备说这话的资格。你大言不惭,当心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
白如雪不再搭腔,剑光一闪逼了过去。蓝玉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柄长枪,扑棱一抖,呼啸着杀向白如雪。二人各逞神威打在一起,眨眼间斗过三百多招,不分胜负。
韩宜可站在朱元璋身后,暗暗替白如雪捏着一把汗。
朱元璋叹口气道:“这二人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恨蓝玉不争气,否则我朝岂不有了两个顶尖高手?”对韩宜可道,“凉国公一死,我大明王朝就少了一根顶梁柱。如果白如雪肯委身于朝廷,朕愿封她为大将军,位列公侯。”
韩宜可不好替白如雪拿主意,敷衍地干笑了几声。
说话间二人已经过了千招,依然不分胜败。
二人心里都清楚彼此的长处和短处。蓝玉力大无穷,勇猛无敌,但没有白如雪灵巧快捷。白如雪虽然招法精妙胜过蓝玉,却不得不顾忌对方的雷霆万钧之势。蓝玉的长枪飕飕生风,攻势凌厉,令人恐怖。白如雪暗想,此人重伤在身尚且如此,倘若公平决斗,我恐怕不是对手。
二人从天亮打到天黑,又从天黑打到天明,仍然决不出胜负。
蓝玉原以为经过一番苦战,定能击败对方,就算是累也能把她累趴下,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女子竟有这般耐力。见一时不能杀死白如雪,禁不住有些焦躁起来,口中脏话不断。白如雪听了暗喜,心想看来他沉不住气了。这种情况下拼的就是定性。心浮气躁,必输无疑。岂料她这么一思想就走了神,冷不防脚下一滑,左腿跪了下去,剑也险些脱手。蓝玉见状大喜,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个纵跃,长枪带着风声,从空中呼啸着飞刺下来。出乎意料的是,等到枪尖着地,却没有刺到白如雪。正在纳闷,忽觉肛门一阵刺痛,接着那股剧痛直奔小腹,继而又窜到了心口。蓝玉受不了,一声狮吼般的惨叫,重重摔在地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如雪反手一剑,砍掉了脑袋。令人惊悚的是,蓝玉的脑袋滚落在地,依然双目圆睁,似有火焰喷出。再看那具无头尸体,仍然像虫子一样不停地动弹,长枪仍旧在手中挥舞。直到枪尖笔直地刺向前方,才凝固似的停下来。
刚才白如雪使了个败中取胜的招数。她抓住蓝玉焦急烦躁急于求胜的心态,故意跌了一跤。然后就势一滚,翻向前边,同时手中宝剑刺向背后。她本想刺蓝玉的双腿,不想此时蓝玉正从空中落下,剑尖正好插进了肛门。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可以说白如雪杀死蓝玉纯属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