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呢?”张霞听到大爷说的“救”并不是像自己猜测的那样不免有些失落。
大爷继续回答,“疯子”回到村里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以为他是附近村子的村民,上山砍柴不小心摔了下去摔坏了脑子,腿也被摔断了。
但是一些村里的老人认出了他,他常年在外打工,与村民并没有什么来往,所以认识他的人尤其是年轻人少之又少也是不无道理的。
村民们的老人说他和当年离开村子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当年的“疯子”又高又壮,帅气而且聪明,现在的他瘦弱而又残疾,疯疯癫癫举止怪异,即使之前认识他的人也不能轻易的认出,村民们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又发生了一系列可怕的事情,大多数村民都对他敬而远之,不敢与之交谈。
“‘疯子’不是凶手,这一点可以确定了!”张霞对陈震说到,“他是本案的受害者。”
“嗯,我同意,可以排除他作案嫌疑,但是他是不是受害者我还不敢肯定!”陈震没有底气的说到。
“可以断定了他就是本案的受害者之一!他的腿并不是村民们所说的从山上摔下去被摔断的,我看过医院里的报告,他的腿是在小腿处出现了折断式骨折,而膑骨却完好无损。
如果从很高的地方摔落,膑骨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而他只是小腿收到了重创,说明了他的腿不可能是摔断的,很有可能被打断的。
还有一点,人的大脑最脆弱的部分是在后脑,当受到重击之后会轻则患脑震荡,重则有生命的危险,但是直接摔傻的人并不多见。医生给出的答案是神经错乱,这种疾病的病因并不包括外伤,所以摔坏脑子这一结论是不成立的!”张霞一五一十的说到。
张霞解散了村民,两人再次去往“疯子”家。
门口“疯子”弟弟的轿车没有移动半分,他一直没有离开哥哥,这正符合张霞两人的心意,不管“疯子”弟弟跟本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留在“疯子”家,就一直能有找寻答案的机会。
“你好,张警官,陈警官!”“疯子”弟弟看两人进门之后热情的打招呼。
“抱歉我们又来打扰了。”张霞也是客气的回答道。
“哪里打扰了,进来坐吧。我哥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有警官们的关怀慰问我李某人也是颇感欣慰。”
多日以来张霞两人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和当地的村民,村民们文化普遍不高,说话也是平铺直叙没有什么特殊的词汇,而面对“疯子”哥哥这些官方套话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陈震更是不喜欢这种城府极深心口不一的人,与纯朴的村民相比,这些心中所想不易猜透的人更加让他们头疼。
虽说如此,但是表面上他们不会表现出来任何的负面情绪,这也是他们经过多年以来和罪犯打交道磨练出来的能力。
在与罪犯博弈的过程中,如果一方突然表现出了厌恶或是气愤的情绪,就已经落了下风,一些精明的罪犯很容易在他们的负面情绪中找到弱点,从而攻破他们的心里防线,激将法或者其它的心理暗战变得极为有效。
一旦造成这一局面,警察不仅失去了审讯出任何结果的机会,也会让罪犯找到拖延时间的空子从而保证同伙的安全,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来填满自己挖下的坑。
“对了,刚才您称呼自己李某人,才想到我们还不知道您的贵姓呢。”张霞客气的问道。
“免贵,叫我李满囤就可以了,我哥哥叫李满仓。”
“哦,李先生,我们还有一些疑问,想必也只有您能回答我们。”
“哦?但说无妨,我一定倾尽所能来配合!”李满囤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想李先生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您和您哥哥都没有什么联系吗?这么多年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看起来像并不认识您的样子?”
李满囤听后想了想,回答张霞自己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去了离家很远的地方工作,平时根本没有时间回家探望哥哥。而李满仓没有手机电话用来通讯的东西,所以多年以来没有什么联系。
哥哥也是为了生活劳碌奔波,不知道遭了什么厄运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不省人事,加上多年未见,一时认不出来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表面上文质彬彬的李满囤让张霞感觉到一丝危险,凭她的直觉这种人绝对不止看起来那样简单,往往这种人是最危险的存在,一定要好好提防这个人!
做了简单的几次交流,张霞两人道别了“疯子”二人,回到了局里。因为局里又接到了报案——第6.7具尸体出现了。
与之同时,村民的青壮年人口仍在减少,并没有因为警方的全力调查而让他们有半分的忌惮,这种情况下还能顶风作案,可想而知犯罪分子的实力和信心,像一只刚刚捕获猎物的野狗嘶嘶叫喊,向警方耀武扬威。
两具尸体死亡原因与之前又是不同,法医检验为力衰而死,也就是说两人是被活活累死的。原本有了一丝眉目的案情又变得扑朔迷离。
张霞此前所做的假设又有了被怀疑的理由,连她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以前的假设是否是真实的。6.7具尸体的出现完全打破了前两次得出的结论。
人心惶惶,举步维艰的村民们看到警方的介入并没有什么成效,没有有力的震慑到犯罪分子的作案,反而让他们更加的嚣张,不免对警方产生了深深地失望。
与失望相比更多的是他们现在变得更加的恐惧,为了稳定住村民们的情绪,张霞等人多次前往赵村拜访慰问,均没有什么成效。村民们中间产生了对警方的一片质疑声,从村民们的眼中张霞读到了深深地怨恨和恐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