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入目是一对如秋水般的眸子,狭长明媚,有些像是夏日里的星辰,泛着光芒。
“你师傅是不是陈道生?”
漂亮姐姐在我失神之际,又问了一遍。
“啊?”我跪坐在地上,眨巴了下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口,“好像是叫陈道生,不过别人叫他陈瞎子比较多!”
陈瞎子,本命陈道生,我的死鬼师傅,可自从我拜入他门下后,不到一个月就撒手人寰,在某个晚上,死在了床上。
“跟我走!”
漂亮姐姐好像有些激动,竟然抓住我的手,一把从地上把我给拉了起来,就这么牵着我走出了别墅。
“诶,报酬...捉鬼的报酬没要呢!”
眼见着距离那别墅越来越远,我急忙出声。
“一点小钱,以后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漂亮姐姐转头看了看我,直至把我带到远处的一辆玛莎拉蒂上后,才松开我的手。
在车上做了好一会儿,我忍不住偷偷看漂亮姐姐的侧颜,尽管面纱遮挡,可还是让人忍不住幻想那薄薄轻纱下到底是何等绝世容颜。
“我叫柳寒烟,你...应该叫我师姐!”
又过了好半晌,漂亮姐姐总算开口了,说完之后转头看着我,伸手摘下耳边轻纱。
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鼻梁挺翘,双眸狭长,好像特意的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冷峻的气质。
此刻我脑海里想到唯一恰当的比喻就是雪莲,凛冽雪山上傲世独存的雪莲花,清冷而不失仙气。
可惜我只是看了那么几秒钟,柳寒烟再次把轻纱戴上,目光看向前面,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顿时把发愣的我给拉回了现实。
“对了,你叫什么?纸人扎的不错...”
我还有点懵的时候,又听到了柳寒烟的声音。
“陈由...啊,我的纸人还没拿回来!”
我这才想起来,纸人忘在了那别墅内,要是那十万块的报酬拿到就算了,可现在报酬没拿,纸人还白白损耗了。
“喏,在这里,扎的是不错,就是材料有点差!”
柳寒烟变戏法一样的从身上拿出了两个纸人,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捡回来的。
“你真的...是我师姐?可是师傅从没说过啊...”我小心翼翼的接过纸人,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尘,放进布包里,又一张一张的把身上那些黄色符咒给取下来,折叠放好。
“我四岁入门,学艺九年,他...师傅就告诉我,不能待在他身边了...”
柳寒烟小声说着,手里的方向盘握的很紧,我都能看到手指上泛白的骨节。
“我是不肯的,”顿了一会儿后,柳寒烟继续说了下去,“可师傅把我逐出了师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他还好吗?”
“死了,”我闷闷不乐的开口。
“什么?”
“死了?”
车一下子停在了大马路上,我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就这么一头撞在了副驾驶前面储物柜上,顿时眼冒金星,差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