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脚步声纷沓而至,来了不少人呀!
终究是没拦住,麻烦就跟风沙一样卷进院子里。
如珠如宝把金玉楼扶了起来,用纱巾蒙上头和脸。
在这边陲风沙之地,围上头巾面纱也不是什么奇异的装扮。
“易容是来不及了,快把脸蒙起来。”
只剩一双眼睛的金玉楼白了两人一眼,天下间估计只有她们会嫌弃这副不管男装女装,非引起祸事不可的容貌。
景华公主双手叉腰,不太有公主的仪态却有公主的架子。她打量这跟将军府差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一眼就看到底了,本就没什么好看,本也没什么特别的院子却很突兀的在两旁摆着一排椅子。
“未知公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金玉楼说了句话,毫无质疑这是男子的声音。
那些打算进去搜屋的奴婢忽然被人逼退了出来,那些张牙舞爪的奴婢也收起了爪牙,忿忿地退到公主身后。
如珠如宝横剑在手,护着包得严严实实的金玉楼走了出来。
公主心头一怔,她不认得主人也认得这两个奴才。
“原来这是你的地方。”
自从来到这鬼边城,能看到长得像个人的就不多,这两奴才还算好看,景华对“他们”印象深刻,不过拿着兵器就有点吓人。她现在身边可没人会武功,恐怕要吃亏。可转念一想,“他”既然知道自己身份,谅他们也不敢动手。
景华继续保持傲慢之态:“原来是你,那个卖布的,本宫有个贱婢逃走了,有人看见她逃到你这里。”
“公主的奴婢我没看到。”
“我不信!给我进去搜!”景华再次命令奴婢们,她压根儿没把卑贱的商人放眼里,仿佛这等地方如她家里,随她高兴翻个底朝天。
“公主的奴婢我没看到,但将军府上的柳夫人刚才晕倒在我家门,现在就在后院……”
话还没说完,景华就恶狠狠打断:“你还说没有!我找的就是那个贱胚子!”
景华贱胚子贱胚子的喊真的让人很不高兴,一个挂名的公主而已,毫无实权。
“据我所知柳夫人不是公主的奴婢,是聂大将军明媒正娶的妻子。”金玉楼慢慢地走到最近的椅子坐下,话语间冷似夜风。
说到身份,景华自认高人一等,也在对面的椅子坐下,轻蔑地道:“那个贱婢也配跟我平起平坐,你不过想要银子罢了,只要你把她交出来,将军府重重有赏。”
她还深知商人的劣根性,无往不利,无利不往。
“一百两如何?”
金玉楼盯着景华公主,脸上什么表情谁也看不见,就是那双眼睛隐约冒着火光。
“我已请了大夫给柳夫人诊治,结果……”
“二百两!”景华还没坐稳差点又弹起来打断她。
金玉楼重重拍下扶手,景华以为“他”是拍板同意,“他”却说:“大夫说要立刻下决断,不然……”
“五百两!”
“此事我本不能做主,但兹事体大,人命攸关,也只能……”
“一千两!可恶……我是堂堂一国公主,你敢跟我讨价还价!”
景华恨得牙痒痒,一张脸本就不年轻,厚厚的粉脂被风干后起皱更加明显,显然一千两对她来说多得不能再多。
金玉楼施施然抽出扇子敲打手心,可见这事还值得好好商量。
她不解道:“如今兵临城下,聂大将军死守至今,粮草不继,我很好奇将军夫人如何拿得出这么多银两,将军他老人家知道吗?况且……”一双清透的眸子刹那变得凌厉如刀:“她的命,你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