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楼炸完就后悔了,霹雳弹还不够完善,这一炸烟尘滚滚,她气道又敏感,咳个半死。
聂北冥神色没有多不甘,大概是觉得金玉楼可笑至极。
“金公子,少将军不是存心的,你大可不必跟他计较。”
金玉楼摆摆手说:“好说好说,我怎么会跟他一般见识。”
聂北冥真看不惯左佑老要去安抚金玉楼,同样是大可不必,就算那家伙往他身上炸,他也不会求饶。
金玉楼已经咳得声音沙哑,依旧装着一副淡定的样子。
“听说你想跟左统领他们一起,参与我们的大计。”
她为什么不淡定?就算聂北冥秘药之毒已解,就算他武功已经恢复七八成,就算他不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没什么可怕的。
“你真有办法解边城之危?”
“时间仓促,我还没有万全的准备,成与不成也只能听天由命。”
“算我一个!”
这么爽快?不怕她把他卖了?不,她更怕他把她给卖了。
“咳咳,现在世道险恶,那怕是父母兄弟,我也不可能无条件相信。”
“那你怎样才能相信?”聂北冥料想也不过是断手断脚,再安个什么义肢,这义肢里估计有什么特殊机关,让人可以随意操纵着。
“你要知道,信任是相互的,你愿意相信我吗?”金玉楼抬抬手,让异族美女米尔捧出一件褐色的皮甲,递给聂北冥说:“来,穿上。”
“这是什么?”
“我叫它轻浮屠甲。”
轻浮屠甲?聂北冥捏了捏皮甲,铁浮屠甲他见过,是军中常备的防具,重达几十斤,这皮甲轻若无物,跟铁浮屠甲完全沾不上边。
“穿上它做什么?”
“这里的箭靶都给我毁了,我想让你当个活靶子。”
“天残地缺”人人倒吸了口凉气,金玉楼这是找死的节奏,哪有人这么说话的,他俩离得那么近,聂北冥捏死“他”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聂北冥的脸色阴沉压抑,估计比被人当奴隶使唤那会儿还要难看。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逼过。
米尔本打算帮他穿上,还没走近聂北冥便把皮甲夺了过来,仿佛米尔手上有毒似的。
他穿上了轻浮屠甲,站到了原来箭靶的位置,金玉楼迫不及待把机巧连弩架在手上,眯着一只眼睛,移动的幅度相当大,不是指着头就是指着心脏,故意弄得险象环生,让人不敢直视。
“金公子,这不太好吧。”左佑看不下去了,少将军这样子太委屈了。
“有什么不好?他想跟你们一样,就得先做试验品,况且我又没有逼他,我做买卖最讲究自愿公道。”
废话不多说,赶紧来一箭。大家伙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连发数箭。
聂北冥不是做了箭靶,只是做了树桩,那些箭戳在他身体不同部位。
但他惊奇大过于生气,这件轻浮屠甲竟真的保他毫发无损,比他的玄铁铠甲都好上许多,这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若是能为聂家军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