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低垂眉眼,愧疚至极的绝望令她颓唐地扯了扯嘴角,“俞先生,您说得没错......”
那擎着她脖颈的手霎时用力,使得她难以再话,只能眯萋着眸竭力对上俞树玮那张俊美无涛的脸。
“温凉,你还笑得出来?”
温凉逼泪回眶,盈盈直视他,“那俞先生,您要我怎么做呢?”
晕暗的光照在温凉白皙的面孔上,将她湿润的双眼照得明亮无比,还有那挂着泪闪动的睫毛,如同清晨沾露的花,待君采撷。
俞树玮眸子一沉,薄唇覆了上去。
温凉脑子轰然炸开,还没来得及沉溺下去,就听到俞树玮说:“温凉,贱人。”
声淡如风,却刺痛温凉的心,她尖叫起来,一如病房里那些人打她时候的挣扎。
可温凉越挣扎,他就越用力,单手擎住温凉的双手,另一只手将她的衣物下的裤子扯了下来。
温凉难过地哭起来,“不要。”
“不要?”
俞树玮停顿下来,看着她洁白的裙,讥讽一笑,“不要?我看你刚才挺想要的。”
温凉疼得倒抽气。
鲜血溢出来,染红了俞树玮的眼,更激发他的疯狂,像野兽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起身。
俞树玮看着那血,嫌弃地瞥开,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才转头看向那汗水湿透了发的温凉,“温凉,你看看你现在这样,挺贱的。”
这句话带着锋芒,如同钢针刺痛了温凉,让她脆弱得一丝力气都没有,只任着眼泪滑下来。
凉凉的,钻进耳朵,象是潮汐拍岸,带着回忆翻涌在温凉的脑海里。
“温凉,别怕,我不会碰你的。”
“我知道你怕疼。”
“我只想你开心。”
曾经的俞树玮看到温凉手指破了都心疼半天,可是现在呢?
现在只有不在乎。
因为不爱,所以才会不在乎。
但他不在乎又能怎么样呢?
她欠他的。
温凉眨了眨眼,冰凉的泪水就势滑下,却仿佛灌进她的喉咙里,让她哽得难以呼吸,痛得想笑。
电话铃响,是俞树玮的。
荧幕上的字她看清楚了,是林倾。
那个一直围着俞树玮转,说是他女朋友,谁都不能抢的林倾妹妹。
这个女孩一直贯穿了温凉和俞树玮的整个青春年少,直到订婚。
温凉看见俞树玮一直狰狞的面孔突然柔和了下来,接电话的声音也分外温柔,“小倾,怎么了?”
温凉突然觉得那些疼痛其实都不痛,这句话才让她坠入地狱。
可是她不能,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所以她只有将眼泪包在瞳仁里,任它结成一个水的壳,模糊了眼前的事物,更含混了听觉。
等到俞树玮最后一声落,电话挂断,温凉才摇摇晃晃起身,眼神里带着麻木的平常看向他,“俞树玮,放过你自己吧。为了你,也为了林倾,她等了你那么久,你该对她负责......”
她的话没说完,俞树玮上前,恶狠狠地拽住她的头发,“不要你教我怎么负责,最该知道这两字的是你,温凉。”
他的力气很大,直将她甩到一边,撞到待客的茶几上。
温凉只听到耳朵嗡嗡地响,眼前有星光在闪。
温凉抚向额头,那里湿漉漉的,摊开来看,都是血,一如那个时候。
她惊惶,急促的呼吸,抬头看见俞树玮,象是很多年前那样,她哭着对俞树玮说:“温凉流血了。”
俞树玮的目光猛然紧缩,右手颤巍巍地伸出。
温凉看着他的手,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温凉好疼。”
那手往前伸了过来,在温凉眼中点燃一丝忐忑的希望,最终随着手的停止,内心的希望也寂灭在半空中。
温凉看着心中荒芜,他们都不是从前的他们,她又怎么期盼着俞树玮还能如旧。
温凉凄凉一笑,看着那破碎的桌面,突然觉得其实死也没她想象的那么疼。
她抓起碎玻璃,在俞树玮的面前,在他震骇的双目中,狠狠一划。
鲜血刺痛了她,也刺痛了俞树玮。
他慌张上前,用双手捂住伤口,看着她苍白着脸对自己说:“我不欠你了。”
俞树玮嘶声力竭,眼睛通红,“温凉,我不让你死,你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