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攥紧拳头,视线扫在床上静静躺着的白色裙子。
这是俞树玮送她的第一条裙子,他说他的温凉穿上它就是一只纯洁无邪的小精灵,只属于他的小精灵。
可是如今呢?
或许只配得到他的厌弃。
温凉带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酒会,原本她想等等林倾,却转头看见了李林虞。
她穿着金色的长裙,光滑的丝绸贴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配着水晶吊灯,熠熠生辉。
而她修长白皙的手臂正挽着俞树玮站在大厅中央,如此光彩夺目,也如此的相配。
温凉放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的绞紧,泛白的指尖传出痛感,令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转过身,想去找林倾,想避开这样灼目的场景。
没想却听到一声轻悠悠的冷呵,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温凉,你还敢来?!”
温凉浑身一僵,缓缓地转过身,正对上李林虞那双盛满怒意的凤眼,“富丽酒店真是越做越回去了,什么样的人都要放进来。”
温凉无法,只好温声解释,“我是受邀前来的。”
她淡定自若的模样惹怒了李林虞,更让李林虞沉了脸色,冷嗤一声,“谁还会邀请你这个心肠歹毒的丑女人!”
李林虞目光闪过一丝紧张,不禁拽住俞树玮的衣袖,“树,是你邀请的她吗?”
温凉顺着她的话看过去,却发现俞树玮的目光宛如刻尺笔直地看着自己。
她蓦然脸红,忙是垂下头,却听到俞树玮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没有。”
仿佛心头有一根细线缠住,随着俞树玮这句话缠出疼痛的情绪,她咬紧不断泛苦的舌尖,勉励扯出一丝笑意,“不是,林倾邀请我来的。”
“林倾?”
李林虞秀眉蹙起浓浓的鄙夷,“林倾自己都没来,还邀请你来?怎么,不做疯子,要做骗子了?”
温凉不可置信地抬头,“林倾没来?可是她给我发的.......”
“少解释那些。”
李林虞打断她,双手环胸步步紧逼,“你是什么人,谁不知道?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四个字仿佛锋锐的钉子钉得温凉脸色霎然苍白。
李林虞见不惯她这幅模样,以前她就不是这样装柔弱扮委屈,所以惹得俞树玮如此怜爱的吗?
她鄙夷着上下打量温凉,“还穿着以前阿玮送的礼服,是来和我抢未婚夫的?”
“我,”温凉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见李林虞伸出手抓住自己的裙子。
细长尖锐的指甲染着刺目的红,象是怪兽的舌头吐出狰狞的弧度,让温凉径直胆寒,忙是覆手上去紧紧扯住,“我不是,我没有。”
“没有?”
李林虞气得冷笑,手指愈发用力,“那你就给我脱下来!”
声音如同金属擦刮刺得温凉浑身一颤,连忙拽住下坠的裙子,“不要!”
“不要?”李林虞扬起讥讽的笑,“温凉,你有什么资格再穿着这衣服?你觉得你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吗?”
她的话象是追魂夺魄的恶鬼霎时将温凉心墙击得粉碎,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林虞抬起脚狠狠踩在她的裙摆上。
嵌着碎钻的鞋尖流光溢彩衬得裙上的泥渍无比刺眼。
就好像她和俞树玮。
不管曾经如何洁白无瑕,都随着那件事蒙上污渍,再也抚不去。
温凉咬紧唇,萋萋抬眸,见到俞树玮正握着酒杯冷眼旁观。
李林虞顺着她的目光,怒意横生,伸出手就作推,“收好你那双眼睛!”
温凉始料未及,被搡得连连后退,径直撞出一声惊呼,“我的高级定制!你是不是不长眼啊?”
“对,对不起。”温凉狼狈回头,俯身道歉,抬头便见到穿着水蓝色长裙的女人对她轻蔑一笑,“是你啊,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