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梦温馨拉住叶氏的手,哭得哀恸万分:“女儿宁愿老死闺中,也不愿再离开爹娘寸步,难道您又要弃了孩儿么?”
好逼真的演技,若不是上一世死在她手上,说不得就被感动了。
梦温浓懒得搭理,径直坐到床边去看父亲。
“爹爹,我回来了。”
“阿宝,莫怕!”
梦山河发出微弱的声音,黑血不停地自口鼻溢出,很是吓人。
梦温浓将脸贴着父亲的手心,哽咽不止:“我不会让爹爹有事的。”
“此乃服药后的正常反应,淤血吐干净就好了。”梦温馨端着一碗药汤,凑了过来,“来!该喝药了。”
满口黑血是正常现象?
梦温浓擦干眼泪,语气冰凉:“古语云:亲有疾,药先尝。这药,姐姐还是先尝尝吧!”
先尝尝?
这玩意儿有毒好么?
梦温馨面露难色,支吾道:“这……是药三分毒,哪能——”
“罢了!”梦温浓愕然打断她的话,转眸看向身侧的下人:“大夫快到了,扶柳带人去门口好生迎接。”
这是……要换掉李大夫?
不行!
那可是她费心收服的人,往后还有大用处。
况且老东西是中毒所致,哪里能经不住查验?
梦温馨连忙开口:“不可!听说李大夫是家生子儿,爹爹特许他出府学医,如今水平能赶上太医了,这样的人用着才安心哪!”
用着安心?
确实!
上一世用他来杀人,想必是很安心的吧?
梦温浓霍然将那碗药砸在地上,又冲扶柳使了个眼色:“李大夫不中用,打断腿,丢到庄子上养猪。”
下人们吓得脸色都变了,跪在地上相顾瑟瑟。
梦温馨低声细语:“你失了清誉,又无端处置家奴,怕是会被人质疑德行啊!”
清誉,德行,对于高门贵女而言,是比性命还珍贵的,还怕唬不住她?
“那便只罚他一人,妻儿老小都到我院子里享福去,以彰显我的刚柔并济,贤德宽厚。”
梦温浓不屑地斜睨着梦温馨,唇间挤出两个字:“如何?”
妻儿老小是最好的掣肘,一旦东窗事发,还怕李大夫不招供?
梦温馨扯了扯叶氏的衣角,一脸担忧:“娘~临时换大夫,对病情康复无益啊!”
这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阿宝么?
莫不是吓出了疑心病?
叶氏心内一阵绞痛,叹了口气:“也罢!就依阿宝所言吧!”
“母亲!”梦温馨心急如焚,语重心长地劝解道:“李大夫的身契在官中,统属大二三房,不可独裁啊!”
听这语气,她与二房三房关系匪浅啊!
难怪两个外地来的小卒,能够部署那么些事,三年便让他们全家死的悄无声息。
如今看来,背后还有帮凶!
“姐姐放心!我作为梦氏长房嫡女,镇国公和南安郡君的小外孙,御史中丞的外甥女,煊辉军主帅的表妹……别说处置一个奴才!“
梦温浓忽然话锋一收!
淡笑着凑到梦温馨耳畔,软声细语:“就算我失手杀了你,他们怕也只会去公堂上作证,说你啊~是个冒牌货!死!有!余!辜!”
“冒牌货”三个字像一记惊雷,震得梦温馨心惊肉跳。
若梦温浓真有实证,此刻她已身首异处,所以……多半是怀疑。
梦温馨敛住心神,缓缓道:“既如此,我去交代一下病情,也好有个参考!”
妹妹既要换新大夫,那她只好去新大夫换条舌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