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那么好心,怕是急着去递小话儿吧?
梦温浓冷幽幽地提醒:“去吧!态度谦卑些,人家长信侯手握丹书铁券,杀人不偿命的。”
“长信侯?”
梦温馨脚下一软,摔了个狗吃屎。
长信侯鬼见仇,人称医怪,脾气乖戾,行踪诡谲。
传说可活死人,肉白骨。
连这尊大佛都请来了,后面还不知有什么大招。
此刻不跑路,难道等着被揭穿?
“哎哟……”
她扶着脑袋,娇滴滴爬了起来:“罢了!我身子虚,还是让扶柳去接待侯爷吧!”
想逃?
迟了!
老娘舞台都给你搭好了!
梦温浓的目光深了深,不紧不慢地开口:“慢些,别整的跟有鬼追着你似的!”
梦温馨急着去搬救兵,哪里还顾得这些?
一出院子就与婢女秋蝉撞了个满怀,她刚想发作,那丫头忙将一张纸条递给她。
她摊开一看,瞬间抖擞了精神:“好!好哇!”
她又伏在素银耳畔吩咐了几句,这才安心扬起嘴角。
这是楼西城的笔迹,他已事先搞定了长信侯,待会她只需扮猪吃老虎,演一出父慈女孝。
梦温馨越想越兴奋,看着长信侯便笑盈盈上前行礼——
“恭迎长信侯!”
“你就是梦温馨吧?放心,我今天一定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长信侯长得青面獠牙,咧着一张大嘴,眉飞色舞地将她扶了起来。
然而,他对梦温浓却很是冷淡,关系亲疏一目了然。
梦温馨蹙眉叹息:“他怎么好像跟妹妹不太熟呢?”
瞧这得意的模样,看来对老娘的安排很满意嘛!
梦温浓故作窘态:“跟大夫太熟了,能有什么好事儿?”
傻妹妹,好事当然有咯!
比如说借他之口,掩盖某些人中毒的真相。
梦温馨扫了她一眼:“侯爷,有人怀疑这是中毒,您看像么?”
长信侯神色一震:“谁说的?!”
“瞧瞧!”梦温馨捂着心口,如释重负:“我就说妹妹想多了吧?”
“原来是二姑娘?真是好眼力!”谷见仇竖起来大拇指,又叹了口气:“此毒难治,除非……”
梦温浓忙问:“除非什么?”
这不是拿了钱砸场子么?
怎么能将中毒之事说出来?
梦温馨扯了扯长信侯的衣袖:“这事儿可大可小,您可别弄错了!”
长信侯冲她使了个眼色,“若想活命,除非换血!”
换血?!
众人无比惊骇!
管家刘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不怕,老奴血多。”
“得是嫡亲骨血!你是他儿还是他爹?”
长信侯不紧不慢地说着,坏坏的眼神又投向了梦温馨。
嫡亲骨血不就是梦温浓?
到时候稍有差池,父女俩落个半死不活,或者一命归西,叶氏软弱可欺,她便可将这个家握在掌心,想说谁下毒都行咯!
梦温馨按捺住心中的雀跃,捂着心口软语:“还好,爹爹有两个孩儿,总有合适的。”
“此法危险,姐姐愿意?”梦温浓直视着她,眼底静若寒潭。
“难道妹妹怕了?”梦温馨一脸视死如归:“我可不怕!为了爹爹死又何惧?”
这话恰好被门外的叶氏听见了,她哇得哭出了声:“我的儿,爹娘十几年来没有悉心抚养你,如何配用你的血肉啊?”
“娘!妹妹害怕,只能我这个长姐来牺牲了。”
梦温馨一脸悲壮,像个慷慨赴死的活菩萨,眼尾轻轻扫过梦温浓,这个时候她还不吭声,只会显得不孝。
真是天生的戏子,可惜现在调子起得有多高,待会打脸就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