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琴大声骂着,但梁月容只会跪在那‘呜呜’地哭,除了说她没有,别的什么也说不出。
这哭声让梁陈氏一阵头疼,毕竟梁月容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她也不好过于严厉,不由得柔和了声音:“好了,不许哭了。”
梁月容立刻止住哭声,变成小声啜泣。
谢云溪此时柔柔地开口:“你既然说你没有,那你就好生和姨母说,刚刚你去做什么了。”
梁月容感激地看了看她,又小心看向梁陈氏。
此举又惹得梁陈氏捏了捏鼻梁,皱眉道:“云溪让你说,你就说,看我做什么。”
梁月容这才小声说道:“回娘亲的话,方才月容看云溪姐姐够不着网子,就去找婢子要张方凳,我想着姐姐踩在凳子上就能够着那网子。”
梁月容吸了吸鼻子又道:“只是月容回去的时候,云溪姐姐已经不在树上了。”
听她这么说,梁陈氏的面色有几分好转,她淡淡瞥了一眼梁月容,冷声问道:“是吗?”
梁月容连连点头,不敢有半分隐瞒。
“哟,这是怎么了,月容怎么跪在地上?”
孙姨娘不等人通报便跨进正院来,看着地上跪着的梁月容,面上心疼极了。
跪在地上的梁月容抬起头来,怯生生地唤了一句:“姨娘。”
孙姨娘却像是没听见,她望着梁陈氏道:“妾身不知月容犯了什么错,要让夫人这般罚她?”
这般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梁陈氏极为不满,她也不回话,只捏着茶盖漫不经心地撇了撇,浅饮一口后,慢慢放下茶杯。
如同孙姨娘不在一样,梁陈氏转头看向谢云溪笑着开口:“这是今年才送来的新茶,云溪你一定要试试,我记得你娘在时最爱喝茶了。”
孙姨娘似乎早就撩到了梁陈氏的态度,她唇角一勾,忽然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泛起微微刺痛,猛地跪了下去。
“妾身纵使有再多不是,夫人你只管罚妾身便是,何必难为月容呢?月容才不过八岁,即便犯了错,夫人也不该这般严厉啊。”
梁陈氏正要发火,就看见梁国公铁青着脸跨进门来。
目光落在孙姨娘身上,梁陈氏冷哼一声,怪不得呢,原来这出戏还有后手呢!
梁国公微微蹙眉,抬手扶起孙姨娘,声音里隐含着几分责怪的意味:“夫人若是要教训人,何必当着这么多小辈给孙姨娘难堪?”
“老爷……”孙姨娘伏在梁国公的怀里,低低啜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呵。”梁陈氏冷笑一声,抬眼看向梁国公:“老爷是觉得作为当家主母,我不该教训妾室么?还是觉得孙姨娘当着这些孩子的面做的实在过分?”
梁国公面色一凝,颇不自然地推开孙姨娘,站在那咳嗽几声:“你们几个回自己院里去。”
梁月琴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扶起谢云溪往外走。
三个人前后脚出门,梁月琴看着梁月容娇小的身影忍不住开口:“我娘又跟我爹吵起来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梁月容百口莫辩,两串泪珠‘唰唰’往下掉。
谢云溪忙拍拍梁月琴的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