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韩宜可才打破僵局对周观正介绍道:“这位李莽大人是本官的同村发小。”
周观正道:“这个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
李莽见状急忙哀求道:“周大人,下官如今犯在你们手里,还望您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放下官一马。下官定当知恩图报,重谢大人。”
周观正微微冷笑道:“好说,李大人有多少钱尽管拿出来吧,有钱啥事都好说。”
李莽以为事情有回旋余地,迫不及待道:“周大人可以随便开个价,这里都不是外人,下官保证除了我们三个再无人知道。”
韩宜可狠狠瞪李莽一眼,怪他病急乱投医,竟然没听出周观正话中布满毒刺。
周观正见李莽尴尬地闭了嘴,便看着韩宜可道:“老韩,你也不必给他使眼色,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如果是抓捕李莽,我现在就动手。如果你想放掉他,我立马就去见皇上。请指示吧。”
韩宜可有些生气道:“周观正,你想威胁本官?!”
周观正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忙躬身道:“卑职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
韩宜可道:“难道本官与故人叙叙旧,也要你来横加干涉?”
周观正又一躬身道:“那是你们的私事,卑职无权干涉。”
韩宜可呵斥道:“既然如此,还不给我出去!”
周观正直起身子道:“卑职遵命。不过,我会带人在门外待命,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立即捉拿贪官。”
李莽听了周观正的话不由得怒火中烧,你周瞎子算什么东西,居然这么跟我的兄弟,你的顶头上司,堂堂的左都御史说话,真是不自量力。要不是你小子狗拿耗子,我的事情轻而易举就结了,也许此时正跟我兄弟开怀畅饮呢。他越想越气,忍不住怒斥道:“姓周的,你说谁是贪官?!”
周观正抬起双目,指着他的鼻子道:“就是你,安徽道布政使,李莽!”
李莽反唇相讥:“说我是贪官,你有何凭据?我还说你是贪官呢!”
周观正冷笑道:“现有滁州知府陈灌的证词,你还想抵赖?”
李莽道:“那是陈灌的一面之词,他对本官有成见,居心叵测,想诬陷本官!”
周观正一拍脑门说道:“你不说这个我倒忘了,现在是还没有凭据。”又看着韩宜可道,“韩大人,依照程序,应该立即派人去李莽家搜查。吴伯宗家不是搜出了夜明珠么?胡相爷家不也搜过了么?”
李莽一听傻了眼,口气软下来,支吾道:“本官一不贪污二不受贿,有必要搜查吗。”
周观正语带讽刺笑道:“那好啊,既然李大人是个清官,调查一番正好还你个清白,陈灌的栽赃之词不就不攻自破了?”
李莽语塞。韩宜可心里这个后悔呀,刚才堵住李莽的嘴多好。如果周观正不提搜查一事,自己决不先提出来。那样的话,起码可以给李莽争取转移赃物的时间,事情也许会好办一些。现在可好,自己被周观正逼入了死角。
见韩宜可不吱声,周观正催促道:“怎么样,韩大人,派谁去搜查呢?”
韩宜可支支吾吾说道:“还派,派周辰他们去吧。”
周观正叫声好,大步流星安排去了。
韩宜可无奈地望住李莽,意思是你都看见了,我实在帮不了你。李莽顿时汗如雨下,身子像散了架似的一屁股摔在地上,嘴里不住念叨:“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韩宜可忍不住垂泪道:“事到如今,我只能审讯你了。真的对不起了,石头哥,我是身不由己呀。”
李莽忽然鼓起眼珠子发狠道:“我就给他来个死不认账,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韩宜可微微摇头道:“酷刑之下,有几个能挺过来呀。”
李莽再次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