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鹏举刚刚抓到,于敏拿着一张字纸神色慌张闯进来说道:“大人,不好啦,令尊大人被绑架了!”
韩宜可脑袋一晕,险些跌倒,被周观正伸手扶住,搀到了座椅上。
于敏把字纸递过去,韩宜可展开看时,上边只有两行小字:韩大人,令尊已在我们手里。若要救人,请拿路鹏举和孙胜的口供来玉门关交换。
韩宜可看罢,又气又怒,忍不住骂道:“居然用这样的伎俩对待一位老人,真是卑鄙无耻!”说完放声大哭。
众人见状,纷纷安慰规劝道:“大人不必伤心,对方要的人证都在我们手上,我们拿去交换就是了。”
韩宜可痛哭一会,强忍住悲愤道:“案子到了最后的关头,把人证交出去,岂不前功尽弃。”
众人道:“老太爷性命要紧,我们再另想办法就是了。”
韩宜可抽泣道:“谈何容易。”
周观正心生一计道:“我们可以奏明圣上,暗中派出重兵,趁交换人质之际将绑匪一网打尽,这样既不会失去人证,又能救出老太爷。”
韩宜可默默摇头道:“对方把交换地点选在玉门关,关外就是蒙古人的地盘。他们一旦得手,定会逃往蒙古,我们的军队岂能跨界追捕?”
众人一时都没了主张。
忽然,韩宜可面朝北方噗通跪倒在地,悲怆地说道:“父亲,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现在大案当前,儿只能选择为国尽忠了。等本案了结后,儿定会自杀谢罪,到九泉之下侍奉双亲!”说完磕头不止,直磕得血流满面。
众人见此惨状,无不难过涕零。
周观正说道:“为今之计,用假人证诓骗对方,或许可以一试。”
韩宜可再次止住眼泪道:“这个法子肯定会被识破,但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计刚哽咽道:“卑职愿意带人前去。”
韩宜可点点头,计刚安慰韩宜可几句,起身走了。这边韩宜可擦干泪痕,双目喷火,大喝道:“带嫌犯路鹏举!”话音刚落,忽听门外有人喊道:“圣旨下,韩宜可接旨!”
韩宜可疾步走出,只见宣旨太监已站在院中。众人跪倒一片。太监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延安侯唐胜宗、平凉侯费聚、礼部尚书杨文裕等文武官员一十三人,联名检举左都御史韩宜可越权行事,贪污纳贿,陷害朝臣,罪大恶极。着大理寺立即详加审问,不得有误。钦此。”
圣旨犹如晴天霹雳在都察院炸响,所有在场之人顿时呆若木鸡,脑子里集体出现了一瞬间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太监第二遍催促韩宜可接旨,众人才如梦方醒,开始齐声喊冤。
见大理寺的人上来拘捕韩宜可,周观正冲上去嚷道:“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韩宜可忠心耿耿,清风两袖,怎么反倒成了赃官?我周观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韩宜可决无贪赃枉法之事!你们几个给我住手!”说着夺过来人的枷锁,摔在地下。
来人气愤地说:“周大人,你有气找皇上撒去,没必要冲我们耍二百五。我们在执行公务,请你放尊重些好不好。”
宣旨太监喝道:“周观正,你想造反吗!”
周观正仍旧不停地嚷道:“好,你们等着,我这就找皇帝去。这朱皇帝是怎么了,放着真正的贪官不抓,却来冤枉好官。纯属瞎胡闹!”
太监道:“姓周的,你敢辱骂皇上,该当何罪!”
周观正的牛劲上来了,破口骂道:“你这阉贼,滚到一边去!老子就是当面也敢骂那昏君,关你屁事!”说着就要上殿找皇帝理论。
周辰、于敏等人上前劝阻,哪里拦得住。
韩宜可怕他闯出大祸,急忙喊道:“老周,你想害本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