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狱卒都醉了,听了这话哪辩真假。沈三便对明五道:“一杯换十坛,这笔生意划算呀。就赏他一杯吧。”
明五醉眼朦胧看着路鹏举道:“你真的能出去?你当真有这么大本事?”
路鹏举道:“那是自然。我是什么人?我是吉安侯手下大将,也是追随皇帝陛下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那么容易死?二位等着瞧好吧,等我出去,一定带你们离开这个破地方,大小都弄个官当当,省得受周沈这种小人的气。”
二人立即肃然起敬道:“真的?咱可说好,你不能骗我们呀。”
路鹏举道:“怎么会呢,我身为大将军,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沈三连忙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倒酒,坛子翻了个个,却没倒出酒来。原来这一坛喝光了。明五醉糊糊笑道:“空坛子怎么能倒出酒呀,等我给你开那一坛。那可是好酒呀,连我们自己都舍不得喝呢。”
说着倒了一碗酒,从围栏下递给路鹏举,又递进去半只烧鸡。路鹏举边吃和边与二人瞎聊,不一会一碗酒干了。
沈三还要给他倒,路鹏举装出一副醉态说道:“不行不行,你们在外边喝,让我在监牢里喝,这不公平,不是待友之道,你们要是真的义气,就打开牢门,放我出去,咱们坐在桌子前一块喝。”
明五道:“那、那可不行,要有周观正的命令,才能放你出来。你现在是犯人,暂时不是大将军呀。”
路鹏举见二人还没醉到火候,就笑道:“老哥说的是,我现在暂时是犯人,暂时不能出去。也好,咱们再来一碗。”说着要过酒来,转眼间又干了。
到这时候,路鹏举也真的头晕目眩,开始醉话连篇。他盯着二人道:“你们这些人,没见过大世面。哪像我,我是见过大世面的。我在战场上杀过人,你们杀过吗。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们爬过吗。哈哈哈哈,我以前在军营里,还偷看过朱皇帝和马大脚干那事,你们偷看过吗。你们给我打开这破门子,让我坐下来好好讲给你们听。快,开门!”
沈三满脸淫笑,掏出钥匙,趔趄着脚步去把牢门打开了。路鹏举跌跌撞撞出来,一屁股坐下,淫浪地笑道:“别看马大脚脚丫子不好看,那大腿白着呢。那家伙,朱元璋脱光了,一纵身上去,好家伙张果老骑驴,倒着干呢。”
三人浪笑一阵。明五道:“路鹏举,不,看我这臭嘴,应该叫路将军。路将军,凭你的本事和关系,不如干脆交代了好走人,谁又敢把你怎么样?你可别忘了,你出去后必须给我们官做呀。”
路鹏举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说道:“没关系,患难见真情,你们俩今天放了我,我一定报答你们。不过,算命先生的事可不能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胡相爷的贴书,这事能讲吗?讲出去还不得掉脑袋?这不能说的。”
还没说完,就见周观正大步跨进来,高声笑道:“哈哈!原来算命先生是这么个人物,真够神秘的。”
韩宜可闻报,捻着胡须点头微笑道:“好,现在终于挖到树根了。”
周观正等人仍旧不愿意相信,这个惊天大案会与德高望重的胡相爷有关联。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相信。于是,周观正道:“既然如此,立即奏明皇上,将胡惟庸抓来审问就是了。”
韩宜可摇头道:“不急,只有抓住算命先生,才能让相爷无话可说。现在还不到最后摊牌的时候。在抓到算命先生之前,此事要严格保密!”
众人道:“是!”
韩宜可看着众人问道:“追查算命先生的事怎么样了?”
于敏上前一步,拱手答道:“回大人,上次计刚和门达远分头去捉拿九通天师和算命先生。计刚将九通天师带回后,曾派人与门达远联系。昨日有消息传回来说,那个算命先生辗转流亡到山东,乘船逃进了大海。门达远、彭占棋等人正在全力追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