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刚冷笑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凉国公蓝玉。你们被他欺骗了。”
女子不愿意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屈辱地哭道:“本以为自己进了皇宫,当了贵妃,连我父母家人也都以此为荣。闹了半天,他竟是个骗子。我不活啦!”说着就要撞向旁边的假山。
白如雪一把拉住她道:“你不必过于悲愤,当务之急是揭穿凉国公的嘴脸,给自己报仇雪恨。你告诉我,是怎么被骗到这里的?”
女子哭哭啼啼道:“我本是四川成都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名叫卢婉秋。去年赶上皇宫选拔秀女,我就和本地几位同龄女孩前去参选。到了京城,几个同伴相继落选,只有我一人入围。当时入围的共是一百二十六人,听说最后只有四十名能够选上,剩下的将被退回。正在忐忑不安,不想过了几天,宫里来人通知我中选了,和我一同中选的共是八十五人。这部分人被安排在皇上的一处行宫。我们想行宫就行宫吧,反正也是皇上的人。只要是皇上的人,就可能有一天成为妃子、皇后。就这么,我们被送到了这里。”
计刚回想着说道:“去年总共选了四十名秀女,都分派在京城后宫。剩下你们这八十六个人,定是凉国公从中作梗,给骗了过来。”
卢婉秋听了又是一阵伤心气愤,不住地哭骂。
白如雪问道:“你们说的皇后、宜妃又是怎么回事?”
卢婉秋道:“不清楚。这里共有一万多名女子,除了伺候锦衣卫御林军们的五千人,剩下的全是皇上,不,是凉国公的嫔妃。彼此之间基本不来往,大多不认识。”
计刚想起刚才来了好几拨女人,原来他们不是一个宫里的。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先悄悄回去,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出去后,很快就来解救你们。”
卢婉秋谢过二人,擦把泪水,一个人走了。
白如雪、计刚摸到冷宫附近,猛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伏身在地看时,一队全副武装的“御林军”正沿路巡逻。这队刚过去,对面又来一队。不久又是两队。看来园内发现异常,今晚到处加强了戒备。
白如雪道:“巡哨如此频繁,直接进去怕是不容易得手。不如我们分头行事,你去西边放一把火,我去营救蒋凝波,如何?”
计刚笑道:“这叫声东击西,兵不厌诈,好办法。”
说完依计而行,独自返回来。四处查看时,只见路南宫殿下好像又一个高大的烟筒,便奔了过去。翻过院墙,进去一看果然又是一个巨大的饭厅。后边厨房里油脂柴禾有的是。计刚提上两桶食油,先点燃了饭堂的柴堆、桌凳。然后出来,穿过一个弄堂,这边又是一个整洁华丽的四合院,悄悄在各屋门窗上全洒了油,一把火点燃了。那房屋多用木材建成,见火就着。此时又夜风习习,火借风势,转眼烧起了熊熊大火。屋里的人有的还在梦中就一命呜呼,没死的奋不顾身往外逃,呼叫着找桶找水救火。这里住的也是“锦衣卫”、“御林军”,很多人身体被引燃,嚎叫着扑在地下翻滚灭火,场面混乱不堪。
白如雪眼见那些“御林军”纷纷赶过去救火,便轻提娇躯,几个纵跃进了冷宫。落地观看时,只见偌大的院落,门无数,窗无数,竟不知往哪边走。正在寻思,忽听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道:“怎么回事?外边怎么这么乱?”另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道:“好像是失火了。”
白如雪急忙躲在花丛后边,举目望过去,见是一老一小两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小太监跑到院里朝西南望望惊叫道:“真的失火了,那边好大的火呀!”
老太监骂骂咧咧道:“这群兔羔子,想必是睡觉不熄灯,蜡烛倒了。我早对他们说睡觉前要吹灭蜡烛,他们就是不听。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找人帮忙去,要把整个园子烧光才满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