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闫家老宅。
半年聚一次的闫家人到的非常齐,但召集大家的老太太也跑国外理疗去了。
老管家把各亲眷的礼物收起来,直接带人开饭。
闫家三房合起来一二十口人,算得上个四世同堂的大家族。
不过闫家内部氛围和外界想的复杂不同,大家聚在一起的气氛轻松融洽。
各处不同领域建树的三房相处和平,长辈间情感深厚,思想也不老派。
一顿简单餐前点心,长桌上的众人谈话重心转向晚辈。
早前就被母亲惦记着要收拾的闫怡娜成了重点靶子。
杨婉月直接对她集火:“怡娜,你和你学校那个不正经的小子分手了就好好在家里呆两天,别成天出去缠着人家。”
气色比前两天好了大半的闫怡娜甩了甩长发,满脸甜蜜道:“我们复合了,我明天得去见他~”
“什么?就复合了?”
杨婉月无法理解女儿分分合合的速度,这次分手不是说那小子劈腿吗?这怎么复合!
她狠狠瞪了一眼闷头吃点心的丈夫,你倒是管管啊!
接收到老婆视线的闫松令靠近老婆耳边低声道:“老婆,我刚出差回来,下飞机到现在一口饭没吃,等我吃饱再训她行吗?”
明明是中年大叔却拥有一双水润狗狗眼的闫松令乞求,杨婉月恨铁不成钢直接桌下踩了他一脚。
闫松令闷痛一声,眼神瞬间森冷起来,转头看向女儿厉声道:“你一周不许出门!敢出门就别想再用家里一分钱!”
闫家人所有人都对眼前情况习以为常,闫怡娜那脑子没救的可能。
果然,闫怡娜无辜的望着闫松令,与他一般无二的圆润眼睛眨巴眨巴,
“爸爸,我成年后花的钱都来自于您给我成立的信托基金,没拿过家里一分钱哦。”
信托基金一旦成立,里面妥存的资金将成为一笔独立运作的资产。
不会因委托人或者受托人的死亡、丧失民事行为能力、单方撤销或者宣告破产终止。
更也不会因受托人的辞任而终止。
闫松令眼睛微眯,气势骇人,但身子却在下一秒转向杨婉月委屈:“老婆,我也管不住她……”
杨婉月:( ̄- ̄)
这么多次打脸她到底在期待自家老公能有什么厉害操作,这还不如自己出手呢!
闫家人的双商很强,应变能力也高过一般人,闫怡娜自然也不例外。
只要不涉及恋爱,她的脑子一直很好使,不然也上不了海市最好的大学。
大伯闫松堂容色和蔼的看闫怡娜,他想的非常开,劝解道:“只要怡娜不伤害自己,就随她去吧,小辈的事我们哪管的完。”
杨婉月哪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闫怡娜每次分手都大哭大闹,吵得她脑仁疼,她是不伤害自己,光伤害她耳膜了。
何况每次各家聚会,怡娜那点破事都是大家调侃的话题。
她们当她的面是不敢说什么难听的,但一番番打趣也太让人心烦。
她抿着嘴不认输,眼神凝着女儿想法子。
一边看热闹的闫役添乐得有人顶他的锅,今天聚会只要不批判他,批谁都行~
不知想到什么,他竟然噗嗤一声窃喜出来。
几道目光望过来,他飞速坐正身子,极力掩饰笑的不是自己。
然而这些目光里有一道他最害怕的,死死锁着他,久久才移开。
闫律深的视线一转移他用力咽了下口水,闭紧嘴不敢再出声。
闫律深眼尾瞭了一眼几乎要把盘中点心戳烂的母亲,轻叹一口气。
细细调整着手腕上有些松散的纱布,他沉着声音开口吩咐:“陈妈,这一周小姐不能出老宅半步,你盯紧了。”
“是,律深少爷。”
闫怡娜轻松瞥他,说:“随你们盯,我想走就得走。”
闫律深眼皮都没扬,将一角纱布折进内腕,“信托基金能成立,它就能消失。”
闫怡娜神情一滞,甩下手边的帕子站起来,“法律规定信托基金不受任何外因影响!你动不了它!”
“你试试。”
纱布几乎被润白指尖调整到近乎完美的程度,他抬眸,目光里的冷让闫怡娜眼瞳骤缩!
爸妈可能是吓唬她,但她哥绝对是来真,她怵了。
长腿发软,她一下坐倒在凳子上。
杨婉月看着意外达成的目的,望向儿子的眼神简直称得上圣母般和蔼。
这儿子能处!
今年不催他结婚了!再单一年也没事!
此时老管家匆忙进来,在闫律深耳边说了句什么。
“让他进来。”
闫家众人看着管家匆匆进来又离开,有些好奇,还没等谁问什么,管家引来一个人。
陈骁迈进闫家充满历史气息老宅的那刻,浑身就像绷着根弦一样紧张。
进入大堂,看到那一整桌的闫家人,里面不乏几位他在电视里常见的大佬,腿根子差点软到跪下去。
“东西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