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声音传来,陈骁才回过神,赶忙拎着文件袋拘谨跑过去。
第一次觉得老板冷彻的嗓音竟然这么温暖!
送上文件袋。
闫律深恍然间有那么一瞬不敢打开。
好像一切不确定都藏在这一个小小的袋子里。
正餐没开始,满桌视线都凝聚在了他这。
一边的闫怡娜瞧大哥似乎要拆什么特别重要的神秘文件,凑头过去看。
闫律深绕开文件密封线的手一停,警告睨向她。
闫怡娜斜了他一眼,缩回脖子,“不就一份文件嘛,还不给看,小气!”
闫松令继续低头拿点心填肚子,周围其他长辈们也只瞟了一眼就不再关注闫律深的情况。
闫律深作为闫家后辈中的老大,做事向来极为可靠谨慎。
闫家商业版图也在他运作下日渐繁盛,在国际商场中占下举足轻重的位置。
对他,他们没什么要担心的。
倒是畏首畏脑的闫役添不小心瞥到了文件顶端的那张照片。
心中闪过熟悉感,照片上的女孩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闫律深在看清那张明显和他印象中酥酥完全不一样的照片时,敛眉愣神。
览过第一行基本信息,苏浅,19岁,高三。
几个简单的汉字承载出让人心惊的庞大信息。
陈骁早在整理这些资料的时候就已经大受震惊过一次,此时表情显得格外沉着。
没错,他的老板‘老牛吃嫩草’了。
闫律深一页页翻下去,脑海中对酥酥的印象逐渐被全盘否认。
好像他心中那个酥酥与资料里的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回忆翻涌。
“罙罙的嘴唇真好看,适合说爱我,更适合……吻我。”
“今天很不想聊天,只想撩你。”
“罙罙必须每天都比昨天更想我,因为我会嫉妒昨天的自己。”
一个19岁的少女是怎么对他说出这些话的?
闫律深本来就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此刻变得更加讳莫如深。
离他比较近的闫怡娜和陈骁不自觉往后撤了一点距离。
老板是知道那位酥酥并没有去虎坡县生气了吗?陈骁忍不住臆测。
确实,这事要放在他身上他也生气,何况老板还在那受了伤。
然而就在他颇为老板义愤填膺的时候。
闫律深扫过苏浅对他耍的那些花招计谋,琥珀似的暗眸里萃出星点宠溺,“小心思不少。”
陈骁盯着闫律深的侧脸:??
这是被骗者该有的态度吗?
本就不多的资料被闫律深快速浏览到底,资料中略显陌生的苏浅逐渐演变成他熟悉的样子。
闫律深眉尾轻跳一下,左手指腹缓缓把弄着指环,视线重新落到苏浅的年龄上。
眸色晦涩中竟有几分犹豫深虑。
“主菜好了,其中有一道是我做的,大家别嫌弃。”
管家带着佣人们流水式的把主菜端上桌,谁料意外出现的还有安杏。
与安杏有五六分相似的少女娇嗔着从安杏身后钻出来,“姐姐,我也帮忙了的好吧~”
安杏瞟了眼妆容明显比往常精致的妹妹安瑶,眼里闪过烦躁。
几天前她意识到律深身边出现了一个极具威胁力的女友,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按兵不动。
她当即联系了父亲,让他想办法把杨婉月阿姨曾经提过的娃娃亲重新捡起来。
然而他竟然说这事很难办。
多方探查下他们只打听到闫家近期要举行一场家宴,她得自己利用这个机会谋划。
所以她今天拎着家里准备的白松露和金丝血燕上门拜访闫奶奶,假装碰巧撞上闫家家宴。
她拎着礼物上门,杨阿姨绝对不好意思赶她走。
计划完美,可就在出门前妹妹安瑶硬是要挤上她的车,还正义凛然的在她伤口上撒盐。
“姐,你都追律深大哥这么多年了还拿不下他,估计他压根就不喜欢你这款的,让我试试嘛!”
她神情难看,使眼色让父亲把妹妹拉下去,结果父亲在一旁竟然也面有意动。
果然对安家来说永恒的只有利益,只要能捆紧闫家这条大船,谁嫁进闫家都一样。
安家当年发家就是靠父亲救了闫爷爷的命,闫爷爷百年后安家和闫家的羁绊不如之前。
外界对他们家的重视程度也日渐降低,和闫家联姻是安家再次崛起的重要一环。
如此严峻情况下没人重视她的爱是否重要,推脱不下,她只能憋着气将安瑶一起带上。
成功得到杨阿姨邀请后,她主动请缨进厨房帮忙,不过分打扰闫家内部交流,分寸得当。
于是才有了安杏与安瑶在厨房忙活半天,晚来的闫家人都不知道她们在这。
闫怡娜灵敏的恋爱雷达早把安杏的意图看清楚,当下瞧见安瑶紧盯她哥的视线,轻讽一笑。
“哟,安杏安瑶也来了?快坐下来吃饭,可我哥身边只有一个位置,你们谁坐呢?”
安杏打小就和闫怡娜交流不深,听见她这话不好接茬,只脚步往那位置悄悄偏移了一点。
安瑶则更加直接,放下餐盘,就撩着卷翘的短发雀跃应声:“那我坐好了,对面两个位置好远哦,我懒得绕啦~”
闫律深此时已经把文件交给管家收进书房,眼尾凝了一眼安家姐妹,朝一旁站着陈骁道:
“来了就坐下吃饭,站着做什么。”
陈骁受宠若惊!
他以为自己送完东西就得走人了,难以置信的确定:“我吗?”
闫律深平静的瞟起视线,落在陈骁身上。
陈骁立马心领神会,“好嘞!谢谢老板!”
一屁股坐在了闫律深旁边竞争激烈的‘黄金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