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道:“上次汪铎已经被韩大人放跑了。”
周观正一拍脑袋:“对对对,我被老韩气糊涂了。那么,米智抓来了没有?”
许显道:“上次还没来及去抓米智,韩大人就命令我们放弃,故此没有抓到。”
周观正道:“那就立即派人再去抓捕,把汪铎、米智还有张进、何三、李双四之流,全部给我抓回来。”
还好,张进等人出来后,听说韩宜可已经下令停止办案,自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有逃跑,很快又被抓获。米智也没费多大力气就抓捕归案。只有汪铎下落不明。
那汪铎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尽管把韩宜可拉下了水,可是他深知都察院和锦衣卫中不乏正义之士,担心韩宜可控制不住局面。因此,从韩宜可那里一出来,就赶忙藏身他处,在暗中静观事态发展。果然,周观正等人死死抓着案子不放。他庆幸自己反应灵敏之余,也大伤脑筋。
米智在被抓之前,其实已经发现了风吹草动。他本想潜逃,却没有逃成。自从李双四被抓,米智就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罗冕听从他的建议,一块去外地躲了几天。可是,家中的事务实在太多,又都是事关上百万钱财的大生意,罗冕舍不得丢掉,这才带着米智冒险回来了。后来得到消息,说抓走李双四的不过是两个走南闯北的侠客,他们又放下心来。
不就是一个水匪头目嘛,抓走就抓走了,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及至李双四和张进被放出来又抓回去时,米智才感到当真是大事不好。他又想劝罗冕逃走,可是这次罗冕说什么也不肯去。罗冕认为,一来目前并没有人供出自己,自己还是局外人。二来都察院那些人比永嘉侯官职低得多,自己有永嘉侯罩着,就算出现意外,又有什么呀。只要侯爷没事,自己就绝对没事。
许显把米智押进来,命他跪下,不想米智强硬地说道:“跪不跪一个样。鄙人提前给诸位打个招呼,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有价值的消息。”
周观正问道:“米智,你先不要逞强。本官问你,你是从哪里得到我们来番禺暗访的消息的?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你又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罗冕都干过什么坏事?你要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米智昂首挺胸答道:“无可奉告!”
许显看不过,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两个锦衣卫上前按住他,米智这才被迫跪下,但还是一股劲挣扎。
周观正道:“那天你根据什么认出了我和韩大人。”
米智继续道:“无可奉告!”
周观正急了,抬高声音说:“莫非你非要上了大刑才肯交代吗?”
米智轻蔑地说:“你有什么狠招尽管使出来试试。”
周观正大怒,喝道:“狂妄至极的东西,鞭刑伺候!”
米智冷笑道:“区区几鞭子算什么,不如直接上大刑来得痛快。”
这话也太藐视国法了。周观正气得眼冒金星,大声吼道:“求速死!”
在这个案子中,米智是第一个经受求速死的嫌犯。众人看他那副文弱的样子,本以为他不过是虚张声势。不料,当通红的求速死扔在米智面前时,此人居然毫无惧色。眼见那只左脚被慢慢按进求速死,在一股青烟中散发出了烤肉味,不一会肌肉烧透了,露出了森森白骨。这期间,米智除了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一直到昏死过去,并未叫喊一声。
人犯没被吓住,行刑之人倒被吓出一身冷汗。
许显用冷水把他浇醒,拖了过来。
周观正冷笑道:“米智,感觉怎么样?招还是不招?”
米智半趴在地上,强忍着剧痛冷笑道:“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烧坏一只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