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刚”停住脚步,斜睨着白如需道:“在下与你们素不相识,请姑娘放尊重些。”
白如雪美目盯死对方道:“计刚,大丈夫敢作敢当。做下祸乱国法的勾当又不敢承认,算什么男子汉!”
“计刚”挺起胸膛,怒视着白如雪道:“姑娘休要冤枉好人。在下为人光明磊落,从不干违法之事!”
吴纳在“计刚”身边踱着步子,斜视着他冷笑道:“纪校尉,别再装了。堂堂的锦衣卫,居然贩卖私茶,也不怕跌了你的身价!”
“计刚”一激灵,结结巴巴搪塞道:“在下几时贩卖过私茶?你、你血口喷人!”
吴纳料想不把事情说破,“计刚”不会认账,便将在天水的所见所闻讲了出来。挖苦道:“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说你咋就这么倒霉呀,干点坏事,偏偏让我听见,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计刚”眼神慌乱,抵赖道:“你、你听错了,那个人根本不是我。”
一边说着,瞅个空当跳上马背,也不管街上人来人往,横冲直撞向前逃去。白如雪、吴纳担心伤到行人,不敢纵马狂奔,朝前缓行一段,到了空旷之处才加紧追赶。此时已到郊外,两边并没多少景物遮挡视线,“计刚”的背影清晰可见。二人猛追一阵,与“计刚”的距离越来越近。白如雪身轻马快,眨眼赶到了“计刚”马后。正要伸臂捉拿“计刚”,不防“计刚”突然挥手射来几支袖箭,直奔白如雪要害之处。白如雪并没有伤害“计刚”的意思,大家毕竟朋友一场,手下留情再正常不过。现在见“计刚”出手如此狠毒,白如雪不禁有些恼火,你小子真不够意思。这样想着,闪身躲过袖箭,随手打出一支柳叶镖。那支镖不偏不倚,正好射中“计刚”发髻。其实这一镖只是给对方警告,白如雪还是留了情面的。谁知“计刚”偏不买账,猝然拨转马头,挥刀恶狠狠劈向白如雪。这下白如雪真急了,你小子不知好歹!剑锋微挑,拨开对方的刀刃。娇躯前欺,反手一剑,其快犹如猛蛇吐信,将“计刚”手腕齐齐地砍断了,连刀一块坠落在地。与此同时,白如雪早已从马镫中抽出左脚,飞踹过去,踢中“计刚”的坐骑。那匹马站不稳,朝旁边趔趄几步,摔倒在路沟里。
这一连串动作都是在瞬间完成的。吴纳在后边看得真切,由叹服而激动,几乎要落泪了。这个白女侠,真真的一个旷世奇才!
“计刚”趴在地下,手握断臂嚎叫不停。吴纳撕破中衣,拿布条给他包扎了伤口,奚落道:“要不是白姑娘念在多年的交情上手下留情,你这会只怕已经呜呼哀哉了。咎由自取!”
二人押上“计刚”重新上路。把这个重要嫌犯带回去交给韩宜可,案子定会出现大的突破。为防止“计刚”逃跑,吴纳在前,白如雪在后,将他夹在中间。“计刚”骑在马背上,不住地呻吟。走出十几里地,前边已经望见黄河大桥。吴纳心里很高兴,这一趟总算没白来,收获不小。特别是与白如雪单独相处数日,必能加深两人的感情。还有,“计刚”已经腐化变质,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连手腕也给白姑娘砍了。这下子他别跟我争了,白姑娘肯定不会要个茶马贩子。吴纳越想越得意,都快手舞足蹈了。
正做着美梦,冷不防身后一骑闪电般飞掠而过。吴纳吃了一惊,紧接着听见白如雪喊道:“抓刺客!”
吴纳还没搞清怎么回事,白如雪已经追着前边那匹马飞驰而去。回头看时,不知何时“计刚”已经人头落地,尸体倒伏在路中间。吴纳心里咯噔一下子,好不容易抓到一名人犯,还没回到境内又眼睁睁看着被杀了,这叫什么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