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投鼠忌器(1)

作者:张志刚|发布时间:2023-02-14 17:25|字数:1356

白如雪三人在西蕃查访半月有余,才抓到周保。柴富贵柴万户下落不明,有人说他举家迁往鞑靼去了。为了办案需要,留下白如雪继续追查柴万户,计刚、门达远先把周保押送回来。

韩宜可看看周保,正是那天在柴家庄园水亭里喝酒的人。

周保本能地想要抵赖,一轮大刑之后才彻底蔫了。

韩宜可迫不及待搜出了欧阳伦的书信,藏在贴身衣兜里,然后才责令周保交代罪行。

周保是驸马欧阳伦的同村发小。二人从小到大感情极好,可说是无话不谈。周保曾在驸马府看见过韩宜可,只是韩宜可不注意他而已。那天在柴家庄园,尽管韩宜可穿了便衣,还是被周保一眼认出。韩宜可毕竟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周保这样的平头百姓看他一眼就终生难忘。当时周保心想坏了,韩宜可决不会无缘无故来柴家庄园,肯定是私茶的事败露了。他把想法告诉了柴富贵,柴富贵吓得要死,一时慌了手脚。周保说害怕没用,赶紧想办法逃走吧,躲过风头再说。二人一合计,通过密道逃往西蕃是最安全也最快捷的。柴富贵心疼这一大片庄田,生死关头也只能忍痛割爱了。于是收拾好细软,带上老婆孩子家丁奴婢,举家进入密道。到了西蕃,柴富贵提出和周保分开走。周保知道柴富贵在鞑靼国置有田产,本打算跟去避难。此时柴富贵想甩开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好独自留在西蕃。很显然,柴富贵甩掉周保,就可以在鞑靼高枕无忧地生活下去。而周保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我不清楚你在鞑靼的住处,可我知道柴家庄园。你尽管去境外享福,柴家庄园可是归我了。等风声过去,我把你的庄园卖掉,不又是一大笔财富?受这种侥幸心理的驱使,周保在乌耶堡以北二百多里一个偏僻的小村庄租住下来。原以为韩宜可不可能找到这里,做梦也没想到不几天就落入法网。

韩宜可问道:“你是如何与柴富贵勾结在一起的?”

周保浑身伤痕跪在地上,耷拉着满脸横肉供述道:“小人跟柴富贵认识才两个多月。有一次金城县知县刘矶带我吃饭,去的就是柴家庄园。就这么,我跟柴富贵认识了。酒酣耳热之际,刘矶说我们三人合伙做一桩大买卖,问我想不想干。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是倒卖茶马。我心想我和河桥司宋巡检有合作关系,何必再招惹别人,便没有表态。不料刘矶声称我与宋其祥的事情他清楚得很。尽管话没有说透,我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是如果不跟他们合作,就把所知道的事儿宣扬出去。见我还在犹豫,刘矶把密道的事告诉了我,还说从这个密道走私茶马,比通过黄河大桥安全百倍。我想想也是,过黄河大桥老是躲躲闪闪、小打小闹的。又要交税,又要遭受税吏们的勒索盘剥,还时常遭到易铭杰之流的盘查。通过密道则少了这些麻烦,可以昼夜不停,想干多大干多大。这密道在柴富贵家里,谁还能跑到人家私宅来巡查?于是我就答应了。我不答应也不行。他们既然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肯定是铁了心拉我入伙。我要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

韩宜可问道:“你们通过密道走私了多少次?”

周保道:“总共才两次。第一次是四百二十五车,第二次二百一十车。后边这次我们从西蕃换取了三百多匹鞑靼马,赶往内地的路上,不小心走失了九十多匹。我派人跑回来寻找时,不料想马群受到惊吓,伤害到许多百姓。这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们实在对不起金城百姓啊。”

韩宜可推测着问道:“黄河密道是个庞大的工程,你们只干了两次。从投入和产出来看,这可不划算呐。在你入伙之前,刘矶和柴富贵应该已经走私了很多茶马。既然他们干得好好的,又为何要拉你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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